第十五章 仇恨(1 / 2)

倘若可以一直這樣爭吵我想也是好的,總比發生那些事情要好的多。抽煙是一種宣泄,也是一種悼念。我喜歡煙,吸入肺中那種寂寞和滄桑的感覺。那時,我們都還年輕。他們爭吵了大概一個小時便是安靜了下來,也許都疲憊了吧。老肥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對:都是自家兄弟,為了個女人紅臉像什麼樣子。

後來,大家便漸漸息燈睡覺。

夜,卻是沒有以往那樣的寧靜。我睡的很死,很死…好像被壓抑著,或者被束縛。夢中一片黑暗,無邊無跡的黑暗…而這一晚,卻發生了一件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我們誰也無法付出這種責任,那是青春最大的傷痛!當我蘇醒的時候,皇軍無神的靠在我床邊,他隻說了一句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打的我大腦一片空白。他說:書生死了。他死了,嫌疑人是泥鰍。我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什麼?什麼?隻是一個晚上而已,再大我冤仇也不會這樣啊,我們是兄弟啊!我顫抖的看著皇軍:怎麼回事,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皇軍看了看我,眼神閃爍:“我們為什麼要在033寢室?”

他看著我,忽然暴躁的一把拉住我的衣領:“為什麼?這裏隻有你通靈,為什麼你睡到現在!”他的眼圈紅的厲害,我被他的責怪撞的暈頭轉向,是,我為什麼睡著了?為什麼?難道書生的死和那些東西有關,我一拳打在牆上。

我的腦海一直浮現皇軍說的話,書生死了,陳亮死了。那個喜歡寫情詩、喜歡讀散文的男孩,那個膽小如鼠、喜歡肖海棠的男孩,那個陪我們闖鬼門關,是我們六兄弟之一的男孩,已經再也不可能出現在我們身邊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控製聲音的顫抖,拉住皇軍捏著我的衣領的胳膊說道。

皇軍使勁抽回手,他在怨我,怪我招惹鬼怪、怪我至陰之體吸引那些東西讓書生做了替死鬼,怪我來不及救救書生,救救泥鰍…那一刻,我寧願死的是自己。好了,不說這些,我們接著往下講。

昨天夜裏,泥鰍和書生同時失蹤,被穀歌起夜的時候發現。因為擔心發生什麼事情,穀歌叫醒老肥和皇軍,唯獨我卻是用盡方法都叫不醒。沒辦法,穀歌隻好和老肥出去找書生和泥鰍,而當時已經淩晨三點鍾。

時間淩晨3:45分,他們在寢室頂樓的倉庫室找到了泥鰍和書生。這間房間一直都是上鎖了的,而當時,那把鎖緊緊抓在泥鰍的手裏。泥鰍靠著牆麵昏了過去,而書生滿臉是血的倒在血泊。然後就是警察、救護車…然後聽見醫生說書生已經死亡。泥鰍還在昏迷,聽說早上已經醒了卻被立刻帶到了警察局。命案在我們這所學校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整個學校都開始討論這件事情。估計,泥鰍的家人已經趕往警察局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出乎意外的讓我以為這隻是一場夢魘!我們為什麼要好奇,要追查?為什麼當初我們沒有直接搬離033寢室,不去招惹?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我對自己太自信,以為見過幾個小鬼就天下無敵了。真是,可笑!

我不知道皇軍還說了些什麼,那時候的我腦海一片空白,我握住骨笛從床上翻下來,連皮帶都沒係,鞋子都穿反了。可我卻混然不覺,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回去,去找我的師傅。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混大門還是翻牆,就那麼丟了魂一樣去了雷山。雷山,我林焱回來了。還是當年的廟門,當年的佛塔,當年的梵音,當年的檀香。我跪在佛門前,眼淚濺在石板上。周圍有上香的香客,也有過往的僧人,我卻再沒有心情去留意。也不知道在佛門前跪了多久,我的耳邊傳來了鍾聲。好吧,其實隻是中午了,該吃飯了。人家敲鍾吃飯了,可這鍾聲卻給了我當頭棒喝,我的腦海慕然出現一陣陣佛音。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