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牛逼的,”展覽前一晚, 祝辭眠在洗澡, 戚時就被喬燃以幫他通關遊戲為由叫去了對麵宿舍,可喬燃今晚甚至沒開遊戲機, 他懶散靠在椅子上, 半真半假打趣戚時,“你這是給小祝灌了什麽迷魂湯?他現在成天看你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是隻有純粹的親近和依賴, 但現在有那麽兩分含羞帶怯又暗暗興奮的意味了。
可意料之中, 戚時在另一張椅子上依然坐得端正, 聽見喬燃問話他也隻是扯了扯唇,並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
喬燃倒也並不在這個問題上追問, 他晃著椅子笑了兩聲, 就又換了個問題:“那你現在怎麽想的?不準備乘勝追擊和小祝把話挑破, 直接告個白皆大歡喜嗎?”
在喬燃看來,祝辭眠和戚時兩個人之間現在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情了。
可他這個問題問完,戚時卻立刻繃著唇角搖了搖頭。
“不準備,”戚時言簡意賅否定了,還抬眼看向喬燃,語氣警告道,“你也不要去他麵前明示暗示。”
喬燃愣了愣,忍不住瞪著眼睛問:“為什麽?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在等什麽,難不成你還想等小祝來給你告白嗎?”
戚時又掀起眼皮掠了喬燃一眼。
眼神裏意味明確——
誰有病?
“我有病我有病行了嗎?”喬燃被氣笑了,“我就是不懂你現在還不告白是在等什麽。”
可戚時卻並沒有要同喬燃多解釋的意思,他隻是依然繃著唇角,輕描淡寫答了四個字:“不到時候。”
這下喬燃是真笑出了聲,他抬手朝戚時比了個“三”,無語道:“我聽你這四個字聽了三年了,現在你成年了他也成年了,還不到時候,那什麽時候才到?”
戚時就又不出聲了。
半晌,喬燃都已經打開遊戲機,以為戚時不會回答了,卻忽然聽見他很低的一句:“等眠眠自己真正想明白,自己做選擇的時候。”
喬燃愣了一下。
又過了兩秒,隱約明白了什麽,他握著遊戲手柄轉頭看戚時,試探問:“所以你是怕如果現在告白了,小祝他糊裏糊塗接受了,可以後又可能會想分手?”
聽到其中某個詞眼,戚時手指就又不自覺攥緊了。
他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喬燃心情複雜,忍不住咂嘴“嘖”了兩聲,感歎道:“愛情真是個神奇東西。”
能把戚時這種從小就過度沉穩,泰山崩於前好像都麵不改色的人,變得也會前怕狼後怕虎,患得患失。
可不是神奇嗎?
“比起怕分手怕失去他本身,”戚時閉了下眼,忽然淡聲道,“我更怕的是真的到了那種境地,我們已經回不到現在的關係了,我甚至沒有一個能再留在他身邊,像現在一樣照顧他的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