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朋友圈已經刪了?”

喬燃在電話裏問。

戚時“嗯”了一聲,嗓音很沉。

“你讓他刪他就刪了?”喬燃好奇道,“他這麽…這麽聽話?”

戚時冷笑了一聲,言簡意賅反問:“他爸公司近期想要和我們家公司合作,你說他要不要聽話?”

“戚少牛逼,”喬燃想要調動一下戚時情緒,特意打趣了一句,“商場上這套手段這麽早都學會用了。”

但很顯然,戚時的情緒並沒有被調動起來,他隻是輕嗤了一聲,不置可否。

喬燃大概能理解戚時現在的心情。

他知道如果可以,戚時是並不想這麽做的。

畢竟生在像他們這樣的家庭中,這種類似手段真的是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很習以為常,但習以為常不代表他們喜歡。

就像戚時雖然從小在學校裏就很冷很傲,除非必要基本不搭理別人,但他鮮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用家世壓過人。

喬燃很清楚,戚時的冷或者傲都是刻在他人格裏的,且喬燃也很確定,即便戚時出生於一個很普通甚至並不算好的家庭,也依然不會改變他這種又冷又傲的脾性。

但今天對周揚,戚時卻破例了。

因為周揚在朋友圈發了祝辭眠的照片。

這也許對有的人來說不是件大事,但喬燃很清楚,這對於戚時來說,就是觸到了戚時的底線。

因為戚時自己的朋友圈都是很少發祝辭眠的,就像擁有一個絕世珍寶,戚時守護多年,隻想要偷偷私藏,根本就不舍得公之於眾,讓別人看。

可周揚卻“捷足先登”,就這麽把祝辭眠發在了朋友圈。

還是那樣一張笑得那麽燦爛,對著鏡頭比心的照片——

簡直就像在向世人無聲昭告,這份絕世珍寶屬於他一樣。

可笑至極。

隻要一想到祝辭眠的照片,曾短暫於周揚的朋友圈裏存在過,戚時就難以克製住心底翻騰而起的暴戾。

他垂眼看著手機屏幕上,早已存遖鳯獨傢下來的祝辭眠的照片,眼眸斂得極深。

“那個…”聽戚時沉默這麽久,喬燃忽然問,“你是已經在看去蘇城的高鐵票了嗎?”

以喬燃對戚時的了解,他覺得戚時瘋起來完全能做出這種事情。

可出乎喬燃意料的,戚時卻冷聲否定道:“沒有,不去。”

“為什麽?”這下喬燃反倒愣了,他脫口道,“那萬一小祝晚上還會和周揚一個房間,這你也能接受?”

雖然理智上知道現在的周揚應該是不會再敢和祝辭眠一個房間了,但在聽見這句話,這個可能性還存在的瞬間,戚時手指就不自覺攥成了拳,甚至還因為用力,指尖都陷入了肉裏,在掌心壓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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