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時垂眼, 唇角繃了起來。

因為祝辭眠這個回答於他而言, 就自動變成了四個字——

周揚也去。

又有周揚。

開學後祝辭眠和戚時才知道, 周揚也正好是美術特長生。

開學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 祝辭眠都是和周揚同桌的。

戚時當然有想過私下同祝辭眠的班主任提出來, 不讓他們兩個人同桌。

事實上, 這是在得知祝辭眠要和周揚同桌時候,戚時的第一想法。

但他最後還是沒有這麽做。

因為他既無法瞞著祝辭眠去提這個要求,更無法直白告訴祝辭眠不想讓他和周揚同桌。

戚時對祝辭眠有很多很多欲-望,但他都不會讓祝辭眠知道。

至少現在還不會。

戚太太的那句“不到時候”,就像是把戒尺一樣,時刻懸在戚時頭頂。

於是戚時能做的,隻有日複一日的自我克製,同時,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和祝辭眠保持接觸的機會——

比如每一個不拖堂的課間,午餐午休時間,當然更重要的,是課後還有周末,沒有周揚也沒有任何人再打擾的時間。

雖然有的時候課間戚時來找祝辭眠的時候,會正好看到祝辭眠在和周揚聊天。

雖然周揚課後亦或周末總想約祝辭眠出去玩。

但他們的狀態好像保持住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那就是——

除去在學校裏大家都上課的時候,戚時無法實時掌握祝辭眠和周揚的相處,但其他時候,即便周揚放學後或者周末約祝辭眠玩,那戚時也都會在。

因為戚時說不出限製祝辭眠外出的話,即便他心裏真的很想,但他或許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那就隻能像小時候一樣了,祝辭眠和誰去哪裏玩,他就一起去。

好在祝辭眠好像對這樣的模式也很習慣了,他並沒有表露出分毫不情願,甚至有次還在周揚提出了“這次就我們兩個人去玩,不帶戚時可以嗎?”的時候,毫不猶豫拒絕了。

因此周揚的選擇隻有兩個,要麽約不到祝辭眠,要麽一約就絕對會有戚時…

隻是戚時本以為這個平衡狀態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高中畢業,但卻沒想到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月,現在竟就要被打破了。

因為祝辭眠下周一要和周揚去蘇城參加比賽了。

這個念頭一旦湧起,戚時心底就難以抑製感到焦躁。

極度的焦躁。

可表麵上,他也隻是不自覺兩隻手交叉,攥緊了手指的骨節,再開口時候,語氣卻依然還是平穩的:“眠眠,真的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嗎?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你如果去外地比賽,我都會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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