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時“嗯”了一聲,沒再說其他的。
又過了兩秒,喬燃才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忍不住低聲“操”了一聲——
旗手需要鏡頭,鏡頭…
鏡頭現在可不就在祝辭眠手裏嗎!
繞來繞去的,原來還是為了祝辭眠!
戚時就是想盡可能,讓祝辭眠的目光能夠集中在他身上。
他一個人身上。
“我真服了,”喬燃笑了,他故意揶揄戚時道,“你當旗手還不如幹脆把自己胳膊摔脫臼或者腿摔折,那你就能直接取代那什麽周揚的位置和小祝當搭檔了,繼續像以前一樣每分每秒和小祝貼一起。”
戚時側眸看了眼喬燃,他薄唇微動,但最後依然沒說話。
喬燃愣了一下,忽然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
“我靠?”喬燃這下是真驚了,他難以置信道,“難不成你本來還真考慮過這個想法?真想把自己搞殘…不是,搞傷然後直接去和小祝一起當拍攝組?”
戚時垂眼喝了口水,不置可否。
喬燃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
最後他也隻蹦出一句:“戚時,你真夠瘋的。”
都不打趣叫“戚少”了,足以見得喬燃現在有多震驚。
戚時唇角微挑了一下,像是接受了這個評價。
又過了一陣,教官都吹哨要繼續開始訓練了,喬燃才像是猛然回神一般,又語速飛快問了戚時一句:“那你為什麽最後沒這麽幹?怕疼?”
最後兩個字問出口,喬燃自己都笑了。
戚時根本就不是會怕疼的人。
真怕疼的正常人,根本就不會想到這種極限辦法的。
果然,戚時終於開了口,他壓低聲音,輕描淡寫道:“不是,隻是舍不得讓眠眠太擔憂。”
戚時完全能想象出來,如果他真的為了和祝辭眠每分每秒都在一起,而故意讓自己受傷,從而轉去所謂的拍攝組,那祝辭眠一定連拍照都安心不下來了。
他確實會每分每秒都貼在自己身邊,甚至可能隔五分鍾,拍上兩張照片,就都要來檢查一次自己的傷口。
如果發現了細微的好轉,那他的眼睛就會亮起來;反之,如果沒發現什麽好轉,那對彎彎的眉毛可能就要皺起來了。
他全部的注意力,全部的情緒,都會隻集中在戚時一個人身上。
這樣被祝辭眠全心全意注視的感覺,戚時當然是享受的。
非常享受。
但同時,他也真的舍不得。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真這麽做了,那麽在他傷口徹底恢復之前,祝辭眠其實都會一直懸著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