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蒙摟著他的腰,把人從椅子上拎著抱起來,林濮已經迫不及待地垂頭啃著他的嘴唇。拉上了窗簾,暖黃曖昧的燈光在林濮的背脊上曬上一層金燦燦的顏色。
舒蒙托著他的後腦杓,珍惜地親吻著。
……
在合議庭上,林濮通常身著律師袍,坐在辯護律師的席位上。作為證人出庭的機會少之又少,那天,幾乎所有的當事人都在庭,林濮看著他們一排坐著的樣子,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一個個掠過,最後停留在了潘賢正的身上。
這些人的名字,憑林濮的記性或多或少都記得。記得他們是怎麽出現,在當時的事件之中,又是怎麽把他的父親步步推入火坑的場景。
他們之中有的人明顯老了很多,不說名字仔細辨認是認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林濮 有時也覺得記憶好並不是什麽好事,他會把記憶的細節反覆記到很久。
但好在,他從前也未曾想過,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在法庭上,聽著審判長一個個宣布他們每個人的判決和量刑。
無期徒刑、二十年的、十年的、五年三年的……每一個人做了什麽,都有最終對應的刑罰,其實至此,對於林濮和楊黎黎來說,他們已經完完全全滿足了。
但他未曾想到,當一切宣讀完成,最後的最後,那位審判長忽然抬眼看著林濮的方向道:“退庭前,我希望在坐所有當年參與縱火案和監禁案件的人,麵對證人席,都給當年的兩位當事人誠意道歉。”
她看著林濮:“人受到一瞬間的創傷,要用一生的時間去治療,我希望你們明白,他們兩個人今日受到的傷害,不是你們一句道歉和受到懲罰就能解決的。”
接著,她對林濮輕輕點了點頭,高喊:“起立。”。
所有人站起來,林濮和楊黎黎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摟住楊黎黎的肩膀,楊黎黎靠著他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楊黎黎渾身在輕輕抖動。
他也一樣,他和自己的妹妹一樣激動。
這一句“對不起”,他們兩個人都等了九年。經歷漫長的歲月之後,如果已過而立的青年,終於能給在地下長眠的父親一個像樣的交代。
終於,審判長宣布退庭。
舒蒙第一時間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林濮和楊黎黎。林濮視線模糊,楊黎黎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沒事了。”林濮的眼淚一滴滴順著臉頰向下落著,還溫柔地抬手擦掉妹妹臉上的淚漬,他哽咽道,“沒有人會再欺負你了。”
“哥哥。”楊黎黎眯著雙眼,任他給自己擦著哭花的臉,她一邊的眼睛不能流淚,眼框裏的球體卻好似繁星璀璨明亮,“我晚上要在夢裏告訴爸爸,我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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