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公司那邊說資源已經分配完畢,沒有能給你的劇本了。”
“他們還說……以後也很難有了。”
窗外的晚霞正烈,如火燒楓林澆在蔚藍幕布下。
少年靜躺在窗邊躺椅上,飽滿熾熱的色彩包裹著他昳麗的臉龐,留下明亮而又燦爛的色彩,頗有西方油畫的意味。
越寒:“小製作、小網劇,也沒有嗎?”
“沒有。”陳昭搖搖頭,“隻有一個小綜藝《下鄉》,窮得很請不起大咖。經常把目標放在一些顏好的小藝人身上。”
“寒哥,我們已經半年沒接到工作了。你一直當群演也不是個法子……你是個正經出道的演員,怎麽能一直當群演呢?!”雖說這是接不到通告的無奈之舉,可每當陳昭見越寒又是給人當武替又是給人擋刀下水受苦受凍賺那麽點辛苦錢,心裏就難受得緊。陳昭小心翼翼打著商量,“要不,我們就接了這個小綜藝?”
越寒沒有說話,隻是微微蹙了眉。
這一點褶皺如上好的山水墨畫暈一滴墨,教人心碎焦急。陳昭忙道:“雖是小製作,但導演看中了寒哥你的顏,出了十萬呢!人家很有誠意!”
以越寒現在的糊度,能給十萬,確實是導演大發善心做善事。越寒明白這一點,但。
躺椅上的少年坐起了,灼熱的晚霞在他側顏上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光圈,精致到無可挑剔的側顏上如金線勾勒,穠麗多姿。更讓人驚歎的還是他右眼角的紅色淚痣,如白雲棉絮中的一點豔色,鮮活了整片天空。
越寒的聲音很輕,卻透著斬釘截鐵的堅定:“我要演戲。”
他要演戲,出演不同的角色,體會不同的人生。
他要演戲,這就是他進入娛樂圈的唯一目的。
越寒看似軟弱好說話,骨子裏比野牛還強,他決定的事沒人可以動搖。
盯了半晌,陳昭才歎:“我聽說最近洪子棟導演的新劇《夜》急缺男四號,試鏡的人很多都被罵了回來,是個很極端的反派。要不,我們去試試?”
越寒在車上閉目養神,雙手規矩交疊擱在小腹前,恬靜溫和的麵容如初生的嬰兒聖潔。
哪怕看了那麽多次,陳昭還是忍不住感慨。
這是一個多麽幹淨、多麽美好的存在。
隻可惜網友都是跟風無腦黑,許多事都是子虛烏有張口就來。一開始他們還會解釋,但後來,越寒幹脆讓他別白費功夫了。
越寒很冷靜,明豔的麵上死水般沉寂。他說:“不會有人信的。”
每當回想起這一幕,陳昭還是忍不住心酸。
越寒並非沒有紅過,相反,半年前他的熱度遠超一線。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這張臉。
他生得太精致了,任何瑰麗華美的詞彙在他身上都顯得蒼白無力。甚至有外媒評價,這是他們見過最驚心動魄的東方麵孔。
最開始是路人的偷拍火遍網絡,再後來是公司星探來挖人。順理成章地,他出道了。
火了一段時間後,他的流量開始出現拐角。
陳昭的視線,逐漸落在了手機屏幕上。
這是一條微博熱門文章,轉發評論點讚數不勝數。標題很醒目也很大膽——糊逼花瓶越寒“十宗罪”。
第一罪:人設崩塌,虛偽。第二罪:愛耍大牌,囂張。
第三罪:自不量力,裝咖。第四罪:情商低下,弱智。
第五罪:演技垃圾,花瓶。第六罪:學歷造假,虛榮。
第七罪:酗酒打架,野蠻。第八罪:無才無藝,廢物。
第九罪:私生活混亂,墮落。
最不可饒恕第十罪過,他竟然給我們家蘭徹當眾塞酒、店、房、卡!騷X!
陳昭看樂了,前麵的強行湊九個不少重意的也就算了。這第十是什麽鬼?
越寒給蘭徹塞酒店房卡?
逗他玩兒呢!
胡捏亂遭也不根據實際情況來,這也太扯淡了。
抱著不屑的想法,陳昭輕蔑一笑,繼續往下劃拉。如遭電擊猛地坐直了身體,連帶著車內座椅都晃了晃。
瞪大了眼珠子,湊近了屏幕幾分,仿佛要將屏幕燒出個洞。
指尖快速點開高清無水印大圖放大無數倍,連一根頭髮絲都不肯放過。終於,他確定了
還真他娘的是他家藝人,沒有ps的!
照片中的越寒穿著一身淡薄淺灰色的毛絨衫,發絲在冷風中有些淩亂,盡管條件如此惡劣也難掩生圖抗打小臉蛋。他身前的男人一身黑色正裝,氣質內斂而犀利,正蹙著眉望他。
照片中的二人,手幾乎是貼在一起的。
在蘭徹的手中,有一張通體漆黑的酒店房卡!
這個角度、這個姿勢、這個畫麵,怎麽看都像是他家藝人主動獻身遞房卡求潛規則。
這是怎麽回事?
他家藝人什麽時候和蘭徹搭上關係了?
他家藝人什麽時候開竅學聰明都會抱大腿了?!
心頭像是被海浪翻了好幾滾,頗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陳昭甚至想象到自己攜手自家藝人走向人生巔峰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