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把刀拿開,戳到我了。你怎麼在發抖,不是有我在前麵頂著嗎?”
“我生來就這樣,一緊張就哆嗦。”
“到真是這樣,上次練習他就差點把我褲子劃破了,還差點連累我被絆倒。李乾,你力氣大,武藝好,這次我讓他跟著你,朱休跟緊我。自己保住命。”
“你不會嚇得尿褲子吧?”一個軀體略顯肥胖的、牙齒敲得梆梆響的士兵嘻嘻笑著說。
“嗬嗬!”有人跟著笑起來。
“孫石頭,朱休,你們兩個竟敢笑話我。朱無能,看看你,牙齒敲得像打鼓似的,整隻隊伍都聽得到。難道非逼我和你比比刀法嗎?”
“比就比。上次要不是你耍詐,怎麼能贏得了我手中的鬼頭刀?”
“豈不見兵法有雲:‘上兵伐謀’。但知任勇,一匹夫耳。枉為你自稱熟讀兵書,立誌成為一名智將。”
“此兵書非彼兵書。”兩人爭論得熱火朝天。
“張傑,我們打頭陣,你小心點。趙武,你跟著我,見人就砍。到時候血肉橫飛,還怕個什麼。”
“嗯,殺敵就像割麥子,沒什麼兩樣。不知道這個新來的單軍師預料的準不準?”
“無論單軍師準不準,我們都要小心為上。”
“不要說了,有人來了,聽。”
西方傳來“得得”的馬蹄聲,伴隨著淩亂的跑步聲。轉眼間,幾十個騎兵出現在道路盡頭,後麵緊跟著一群倒抗大旗、灰頭土臉、丟盔棄甲的步兵。敗軍越奔越近,漸漸能看清領頭的將軍那張氣急敗壞、須髯倒豎的大盤子黑臉。大臉將軍離李乾他們百步遠時,隻聽到炮聲一響,伏軍高喊“殺啊”一起從左躍出,為首大將: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麵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紅旗白字大書“關羽”。關羽勒馬橫刀大叫:“關雲長在此!”
“關羽!”大臉將臉色蒼白,看見關羽仿佛看到了死神,毫不遲疑向右繞過關羽奪路而過,瞬間隻能見一團黑影,連赤兔馬都沒反應過來。這麵。李乾、張傑當頭擋住頑抗的曹兵,孫陵在後射箭,趙武、朱休跳到他們中間,讓他們為自己、也為他們而戰鬥,他們一向是這麼做的,而且以後也會這麼做。幾分鍾後,這場無聊透頂、沒有絲毫對壘意味的戰鬥結束了,曹兵全無鬥誌,大半投了降。劉軍開始清理戰場。
“你們小心點,被發現怎麼辦?不會受罰嗎?”李乾看見趙武、朱休時不時塞一些銅的、白的的東西到懷裏。
“受罰?我們拚死拚活,這是我們應得的。”趙武笑著扔給他幾枚銅錢說:“接著,打完仗回家娶媳婦,隨便給家裏人捎點東西。”
“拿一點沒關係的。往後榮歸故裏,我準備開一間包子店,當個掌櫃。這些是本錢。”
“朱掌櫃,果然誌向遠大。不過,保不準你會偷吃肉包子。”
“反正大家都是這樣。”孫陵望向南方,目光悠悠的說:“戰總有一天會打完的。”
“什麼包子店、娶媳婦?才打打幾場,就想回家。想保住腦袋,以後就少想這些。上陣分神,人頭落地。”
“張傑,你就不想小娟?”趙武壓著嗓門告訴李乾:“小娟是張傑沒過門的媳婦,兩人青梅竹馬,還在家望他回去呢。”
“家?老婆?”李乾一陣悵惘,自己的家又在何方。自己雨中趕路,經過電站附近的一棵大樹時,不幸被一道紫色的閃電擊中,雖說大難不死,卻給撩到了三國。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樹林裏的草地上,四周生機盎然,決不是地獄的烈火爍山的場景。李乾欣喜若狂,鯉魚打挺跳起來,才感覺渾身涼颼颼,四處漏風,低頭一瞧,衣服都成了布條。夜深後,找到人家偷了幾件衣服。衣服樣式非常奇特,滿懷疑慮的李乾找人詢問,才知道當地時間是東漢漢獻帝建安九年(公元204年),所在地是荊州新野。
“什麼?怎麼會這樣,一定是夢。”李乾如遭晴天霹靂,下巴搭拉了足足五分鍾。一股寒氣從腳板心冒出,越過胸口,直衝腦門。
李乾朝路邊的一棵碗口大的小樹錘了一拳,“喀嚓”一聲,樹應聲折斷成兩段,倒在一旁。
“好神力。”一個路人伸出大拇指熱情地拍著李乾肩膀說:“小兄弟,好像剛來新野,如今劉皇叔在募兵,你不如去應征,必有大好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