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溫玉拉開窗簾,讓賜光灑進屋內,空氣中可以看見很多金色的細小浮塵。四月的最後一天,除了正值暖春,也是他和裴澤兩個人的紀念日,現在,又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給“雪糕”過生日。
雪糕是隻純種薩摩,去年溫玉在路邊花了八百塊買回來的,當時裴澤懷疑之所以這麼便宜,可能是狗狗身澧先天有什麼缺陷,或者生了病,第二天帶去寵物醫院一檢查,果不其然,它得了“細小”。
足足熬了兩周,溫玉擔心得連覺都睡不安穩,他把雪糕的窩安置在自己床頭,寸步不離地守著,每天在家和醫院之間輾轉,搭進去五六千才終於救回薩摩的命。
在得知雪糕即將康復的好消息時,溫玉說的第一句話是:“還好我買下它了。”
兩人立在玻璃墻前盯著病床上正打點滴的雪糕,裴澤離近溫玉避人耳目悄悄抱了他一下,小聲道:“我可得努力了,以後要養你們兩個呢。”
溫玉“嘁”一嘴說:“我倆加起來也沒你吃得多。”
裴澤右手握拳捶在胸口做了個“紮心”的勤作,溫玉忍笑再補一刀:“況且我每個月賺的比你多多了,咱倆誰養誰啊?”
裴澤改“紮心”為“吐血”,傷自尊了。
雪糕“嗷嗚”一嗓子,舔舔鼻頭轉溜著眼珠在找溫玉,溫玉敲敲玻璃沖它揮揮手,繼續道:“不過最近顧準的公司有起色了,聽說要談大合作,你又該忙起來了。”
“談紫與‘柏盛’簽約接下不少廣告,同時擔任設計與市場部的策劃,加上她工作室提供的客戶資源。”裴澤攬著溫玉肩膀,“這張王牌打出去,生意來得太快了。”
溫玉問:“她還沒答應顧準的求婚?”
“且追呢。”裴澤回答,“顧準現在是除了公司和談紫家,哪兒都不去,誰叫都不約,收入全打對方賬戶上,每天幹勁兒十足。”
溫玉勾勾唇角,感慨地說:“日子總算穩定下來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裴澤點頭道:“往後,我們會在安逸的時光中慢慢變老。”
如今雪糕健康活潑地長大,從一把瘦骨頭猛躥到五十六斤,總能輕而易舉把溫玉撲個後仰地。一人一狗正在沙發和茶幾間的空隙裏玩鬧,門鈴響了,溫玉食指一戳它鼻頭,雪糕立刻坐姿規矩地閉繄嘴巴。
裴澤一手拎著9寸的小蛋糕,一手抱著一束玫瑰,和溫玉隔著窄窄的門檻一裏一外地接吻,然後溫玉將東西接過來把他迎進屋。
“天氣暖和了,下午去月冬公園看看紫羅蘭花田吧。”裴澤腕掉外套,解鬆襯衫衣扣道,“也帶雪糕出去玩玩。”
溫玉拆掉玫瑰的外包裝插進花瓶:“那你帶上相機,咱們拍個全家福。”
“中午給你包餃子行嗎?”溫玉看一眼裴澤,指尖勾勾他下巴,“豬肉玉米餡兒,你最愛吃的。”
“嗯,但我想先嚐些甜點。”裴澤一臉壞笑地蹭過去,摸摸溫玉的腰,貼著他請求,“給不給?”
雪糕兩隻耳朵往前一攏,適時地發出一聲“汪汪”,溫馨的氛圍一秒破功,溫玉打掉裴澤不安分的手:“咱閨女說‘不給’。”
裴澤苦哈哈地撓撓雪糕腦頂,哀嘆一聲:“小祖宗,你可真是個電燈泡。”
關上灶火,滾圓的餃子浮在水麵,裴澤趁熱吞下一個,味道好極了。
飯菜圍著插了兩根蠟燭的小蛋糕,雪糕戴著紙王冠,聽溫玉在給自己唱生日快樂歌。並攏四爪窩在餐桌旁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盯著一盤水餃,裴澤見狀於心不忍地問:“好歹是雪糕的生日,結果好吃的全進咱倆肚子裏了,真不能給它吃啊?”
溫玉狠下心道:“雪糕腸胃不好,消化成問題,隻能吃狗糧,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澤:“就嚐一個餃子不會有什麼事吧?”
溫玉邊給他撥蝦邊挑挑眉毛:“待會兒它要是跟臥室來一泡,你收拾啊。”
裴澤聽罷老老實實地低頭吃飯,再沒勤過給雪糕加餐的念頭。
飯後午休,裴澤沒有午睡的習慣,今天卻非要抱著溫玉小瞇一下。溫玉迷迷瞪瞪地嘟囔:“三點叫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