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嚴華悲從中來:“木代妹妹,窩被端了,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啊。”
難怪這一陣子銷聲匿跡,無他,偷竊被抓去蹲了班房,拘留十天。
不幸中的大幸是,失手是因為一般的偷盜,警察不知道他還算個小頭目,教育了幾天就放出來了。
幸運中的大不幸是,被抓不是偶然的,為了凈化城市環境,提升城市形象,解放碑一帶加大反扒管理力度,隊伍成員紛紛落馬,眼看就要追查到他……
這叫風繄,扯乎,曹嚴華帶了銀行卡,卷了兩件衣服,開溜。
火車站裏,票網四通八達,曹嚴華苦苦思索,去哪兒呢。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叮咚一聲響,送來了朋友的問候。
木代發的,問他:“最近怎麼樣,還好吧?”
曹嚴華握住木代的手,無限感慨:“難怪說患難見真情啊木代妹妹,我的朋友圈都是同事,自打我有難,點贊都不點了啊,隻有木代妹妹你給我發微信,我這心裏啊,哇涼又透亮啊。”
怪不得今兒個他站在這裏,世上事,有因就有果,都是自己手欠招來的。
“不過木代妹妹,你放心,我不是來吃白食的,一來看看你,二來雲南這邊物產多,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機會轉個行……”
說到這,他開始張望著看酒吧的內部裝飾:“好像開個酒吧也不錯嘛!”
九點過後,酒吧客人漸多,一天當中的其它時候有一萬三和張叔足以應付,但晚九點到十點的繁忙時段,木代和霍子紅都要偶爾下來幫忙點個單送個酒什麼的。
尤其今晚,木代真是被拿來當小工使了,原因是曹嚴華趴著吧臺和一萬三談的熱火朝天,霍子紅還溫溫柔柔地說:“曹先生遠來是客,我們忙就忙點,反正應付得來。”
不過也好,店裏這麼熱鬧,紅姨她們都在她眼皮底下,不怕羅韌搞出什麼陣仗來。
又一次撤了杯子到吧臺,木代一邊往洗水池裏放,一邊冷眼聽一萬三和曹嚴華對答。
一萬三:“開酒吧賺錢,當然賺!先期投資吧,我覺得至少三五十萬,裝修很重要。”
曹嚴華:“是,我也這麼想。錢不是問題,關鍵要做的有創意,要有吸引力,有話題。”
一萬三:“我幫你想過了,曹兄,如果你開酒吧,門口地上一定要用黃金鑲出一個‘鬥’字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日進鬥金!”
曹嚴華:“擦!這特麼太有創意了,兄弟,你這智商,怎麼著也得是廣告公司創意總監啊……”
……
木代聽的臉上的肌肉直抽抽,眼前這倆貨,一個賣身為奴坑蒙拐騙,一個偷難摸狗流竄在外,兩人兜裏翻遍了估計都湊不足兩千塊,還日進鬥金,還三五十萬!
正忍無可忍,霍子紅在後頭推了她一把:“木代,靠窗那桌客人,都坐了有一會了,快過去給人點單。”
木代恨恨,回頭再跟你倆算賬。
她順手從吧臺拿了酒水單,小跑著過去:“你好,請問要點……”
她突然不說話了。
羅韌從她手裏把酒水單接過去,低頭翻了一頁,又翻一頁:“有什麼推薦嗎?”
問了兩聲都沒回應,羅韌抬頭看她。
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手裏握了支點單的摁式圓珠筆,微卷的長發有一側拂在耳後,露出細致但因情緒激勤微微泛紅的脖頸來。
“你們服務員,不應該把頭發紮起來嗎,要是掛到酒水了,不太衛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