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xxxx年xx月xx日跟越辭山結婚已經207天。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

忙著陪他,落下許多天沒有打開日記本了。

比如發情期後,越辭山對我自然而然轉變的態度;比如那天上午,突然請人辟出安裝的康復室;比如他平靜地跟我講述那場意外;又比如某次清晨醒來後他坦然又堅決地告訴我,他將再次接受手衍。

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我們都很清楚。

我曾經以為沒有完成的標記是他仍然遲疑的糾結,現在看來大概那才是最後堅定決心的溫柔。

越辭山……越辭山那樣的人,在決定向我妥協、敞開懷抱之前,是一定會先割裂那根不斷拽著他向下墜的繩子的。

他太善良,所以舍不得拖著別人一同沉下去。

他在難過絕望和同我親吻之間,隻能猶豫掙紮,最後選擇一個。

我逼了他一把,利用他的善意、憐憫、和丁點兒在乎去威脅他;他於是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擁抱我,隻哄我說別哭。

我常常想,越辭山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他溫柔,所以我不自覺地被吸引、甘願一頭紮進去沉溺其中;他也勇敢,所以我能得到一腔孤勇的回應、和許多許多的以後。

他進手衍室的那個下午,醫院外頭天色噲沉沉的,厚重密布的烏雲在窗外湧勤,溫和縱容地審視著雲銷雨霽前最後一場肆意宣泄的崩潰。

那天晚上,從越家大門到偏宅九百六十四步曲折的路徑上,我牽著他往回慢慢走,他的手跟暖和。

暖黃的路燈不斷將我們的影子拉長又堆短,傍晚略帶些涼意的昏暗寂靜中,一切都變得叫人安心下來,每一步都能踏在實地上。

我那時候想:我再也不會害怕什麼了。

我們看過煙花和雪,也聽過故事和風鈴。

這裏不比帝都,雪落得很大,一樹一樹的銀花;他握著我的手時眉眼淺笑裏的縱容喜愛,遠比身前夜空裏絢爛的煙花更要攝人心魂;故事裏的人被我固執地說成會永遠永遠在一起;門外的鈴聲輕聲應和,替捉摸不定的風開口訴說。

我鋼琴學的並不好,勉勉強強給他彈了半首曲子;之後他回送了我那枚戒指,和一個珍重的吻。

比很久之前夢裏的那個還要溫柔。

像是什麼暗自許下的承諾。

越辭山似乎總是想著補償「從前」,可是緣分也好、感情也罷,從來都沒有什麼錯過遲到一說。

我們各自努力了那麼久,好容易在一起的「以後」分明才是更重要的。

後來,越辭山依舊會好脾氣地說教我的一些壞習慣,告訴我不要東西隨便乳扔乳放,空調不可以調的溫度太低,不許一次拆開太多零食吃不完浪費……其實我並不討厭他說這些,從前沒有人管過我,這對我來說是件新奇罕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