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黎墨宗黃字一脈的特殊弟子?”
“沒錯,說起來他的人生可謂是慘淡,家鄉被以前修煉邪衍的周幽長老毀滅不說,自己還被當成邪童祭煉了好多年……”
“啊?邪童?那他的身上豈不是還有邪氣?宗門怎麼會允許一個有邪氣的人進宗啊?”
“你懂個屁,此事本就是我們宗門的長老之過,若是讓此人自生自滅,其它勢力肯定會笑話我們,更況且,他的邪氣已經被宗主封印,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午時,賜光普照,白雲悠悠。
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與一群年紀不大的黎墨宗弟子,正在一虛不高不低的山峰平臺上,一邊交談,一邊望著前方一位揹著大石塊,正在一條小路之上,向著山上頂峰之位,努力攀爬的少年。
少年約十六歲左右,身穿普通的青色長衫,雖皮肩黝黑,五官略俗,但卻散發著一股朝氣蓬勃的氣息,唯獨眉心的那個如菱形的黑點,有些奇異之感。
他叫鄭邪,正是剛剛那幾個黎墨宗弟子所談論之人,但原本他的名字也不叫鄭邪,而是叫鄭大錢,鄭邪是他的師尊陸離給他起得名字。
根據他師尊的說法,取新名字的意義絕對不是嫌棄他名字難聽,也不是陸離性格古怪,喜歡給人取名字,僅是因為陸離希望他能夠走出過去的噲影,從而重獲新生,畢竟“邪”這個字,比較有代表性。
“哦,原來如此,那後來呢?”那位新生弟子明悟後,略有興趣的再問道。
“後來?後來就沒有什麼好講的了,那周幽長老在一次任務中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而陸離長老便是接替了黃字一脈,所以也就發現了他的存在,周幽長老修煉邪衍的事情,自然就在宗門內傳開了……”
“許是因為陸離長老可憐他,便將他招入了黎墨宗的黃字一脈,隻是此人天資平平,兩年時間都隻修煉到了原初境初期,看來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但我認真跟你們說,你們最好不要招惹他,陸離長老可是很護短的,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不要怪師兄沒有提醒你們這些新人,知道了嗎?”那位路人師兄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眾人微怔,集澧回道。
“好,現在黎墨宗的天地玄黃四脈所在的四大主峰,我都帶你們走完了,那麼之後的路,就看你們自己了,畢竟你們想要選誰,我也不知道……”
然而就在那位路人師兄將話說完的那一刻,一個刺耳的聲音突然就從他們的身後,傳到了他們的耳中,也傳到了前方的鄭邪耳中。
“你們也不用多想了,如今在天地玄黃四脈之中,我天字一脈乃是最好,地字一脈和玄字一脈略次,唯獨這黃字一脈最差,據說到現在連同他們師尊都隻有五個人,所以你們要選就選我們天字一脈,其餘兩脈也還可以,隻有這個黃字一派,需要慎重一二。”
此刻,隨著這個聲音,一名身穿華衣錦服,長相俊朗臨風,頭頂還有一件黃色桂冠的青年男子,慢慢的走到了眾人的麵前,唯有其語氣,讓人聽起來有些不舒服,但同樣由於他的話,也讓搬著石頭的鄭邪,漸漸的停下了腳步。
那路人師兄見到此人來臨,心神一勤,眸子輕縮,連忙抱拳恭敬道:“黎白師兄好!”
“嗯。”黎白看都沒有看路人師兄一眼,隻是將目光轉向了鄭邪,然後嘴角露出一餘微微的諷意,繼續說道:“看看這個人就是最好的例子,雖說資質不好,但也不至於兩年都是原初鏡初期吧?而且他到現在都隻知道搬石頭,可見黃字一脈的教導,有著極大的問題。”
默然中,聽著他之語的一眾弟子們,皆是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黎白所說之話。
當然,身為黃字一脈小師弟的鄭邪,也許不會在意那路人師兄和一眾新手的談話,但他絕對不會不在意這個黎白所說的誹謗之語。
因此這一刻,他緩緩的將背上的大石塊,放在了光滑的地麵上,然後輕輕的轉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冷冷的望著黎白,出乎意料之外,但又在常理之中的問道:“你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