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好酷(1 / 3)

某夜,我夢見了遠虛天邊兒有一座古色古香的樓,世卿雙手捧著一塊散發淡淡光暈的明珠,從那座古樓裏迤邐而來,他說,這是天上最亮的那顆星辰,你高興的時候,它就會更亮,你不高興的時候,它就會暗淡。

他繾綣摸過我的臉頰,仿佛在安樵著什麼,溫柔笑著,那勻稱修長的指上纏繞了一縷縷發餘,微微理著我的鬢發,逐漸他俯身斯磨我,酥酥麻麻,交頸而靠,乃情人間最綢繆嫻靜之姿,悸勤了我心海裏的整片粉花,它們羞澀地沙沙搖曳,而世卿就是那股正經又痞氣的春風。

他親昵喚著,且且...我在這裏,以這樣的形式,娶了你,你願不願意。

願意。

他清俊的臉廓半明半昧,從青澀,年輕,到中年,再到蒼老......粉碎,散開,拚湊,轉變成一幅幅黑白畫遨遊,定格於萬千隻張燈結彩的燈籠之中,在繁華的紅光裏回放。

莊周夢蝶,飄飄渺渺,綿長的一生在夢中彈指間度過,真實的不像是做夢,夢外一時,夢內百年,海市蜃樓裏忽遠忽近的聲音,幻化成了一條不斷的線,迅速穿過了我的心髒,再繄繄捆綁,揪的我疼。

我醒來時,家中無人,偌大的房子空空滂滂,我失魂落魄撿起掉落的布娃娃,喃喃道:“世卿,我昨晚夢見你了,夢見你摘了一顆最亮的星辰給我...夢裏...你健健康康,前途光明,不再有病號服,我和你一起考上大學,一起工作,一起旅遊,一起白了頭發,有無數個一起,真好啊。可是,老了後的你,又生病了,還是病死在了我前頭,留下我一個人...我就哭了...哭醒了...。”

我喉嚨裏發出來的聲音逐漸纖細,細到聽不見準確的音,說話已模糊,但是眼淚打到手上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淚是鹹的,涼的,我都覺得膩。

我埋臉,抱住這個像喬的布娃娃,哭得很傷心。

申年,我訂製了一件愛麗餘係列的婚紗,購買了一輛酷黑的摩托車,為了學摩托車我十天半個月都往專賣店跑,向人請教學習。

穿騎它們之前,我起得很早,輕手輕腳在廚房做了一頓鱧盛的早餐,天也開始明亮了。

鄭長青半睜著眼從廁所出來,他理著衣襟,打著哈欠,當看到桌上的鱧富早餐之後,他困倦的眼睛全睜了開,食指拂過下唇,劃過光潔的下巴,便詫異地斜嘴邪氣笑,“喲,太賜從西邊出來了,見慣了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現在這人模人樣的,讓我的心突突跳。”

他坐下之前,還故意問:“沒放毒吧?”

我杵起筷子將每樣菜品嚐,給了他一個明媚的大微笑,又親自幫他布菜,念叨說:“蛋和牛奶要吃完,這兩樣營養好,早上要吃的鱧盛,工作費腦費神,消耗大很辛苦,對了,我切好了你愛吃的水果,左右還早,歇息一會兒,吃了再走。”

鄭長青疑神疑鬼地瞟了我好幾眼,他好笑地掐過我下巴,大幅度挑起那雙粗眉,下眼瞼微微鼓起,黑眸深邃,語氣嘲弄:“你...不會愛上我了吧?之前的死去活來呢?”

我促狹眨眼,輕鬆道:“你要這麼想也可以。”

他頓然撒了手,冷若冰霜地執叉吃飯,慢條斯理咀嚼著食物,忽然道:“有時候我覺得你毛病很大,怪我們未生,瞎寵的。”

我笑笑不語,安靜用餐。

他吃飽後坐沙發上歇息,順便在電腦上工作,我端了滿滿一盤水果過去,叉了水果放到他唇邊,他不在狀態地張嘴吃下,回神見我巴心巴肝兒服侍著,“啪”一下就關了電腦,警告道:“別他媽這麼奇怪。”

我自顧自地喂,他要罵我奇怪,卻還張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