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多深她並不知道,隻知道清冷的街道已經沒有行人,隻有偶爾幾輛車從她的身旁呼嘯而過,她站在這裏大概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不知從何時起,她學會了發呆,而且一呆就是幾個小時。
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夜空,此刻那浩瀚的宇宙中為何看不到一絲的亮點,哪怕是一點點,她覺得也許能照亮她心中的某個角落,給她指明一個前進的方向,而現在,除卻路邊昏暗的燈光,她幾乎看不到自己前方的路,她應該回去嗎?回到冷易的身邊,亦或是趁機逃出他的手掌。
她不相信尹恩懷了冷易的孩子,因為她那麼想嫁給冷易,有了冷易的孩子不就可以一步登天,又何必自毀前途,她想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傻到這種地步,而尹恩更不是傻子。
她本來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所以尹恩的做法隻是加速推動了所有人對她的討厭與誤解。
A市並不是一個宣囂的不夜城,除卻零星的幾個夜不閉戶的酒依舊亮著燈外,市區已經陷入了寧靜的沉睡之中。
冷風不停的吹起她的衣襟,寒意自心底傳來,她依舊遊魂似的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應該幹嘛,亦或是應該去哪。
“喲,老大,你看路邊有個小妞,長得好像挺漂亮的,是她。”不遠處的酒內走出二個醉熏熏的男人,滿臉橫肉,腳步蹣跚,雙眼充滿血氣。
“好像是,走,過去看看。”其中一人歪歪斜斜的揮了揮手,咧著難看的大嘴,露出一排黃板牙,噴著滿嘴令人作嘔吐的酒氣朝心愛的方向走來。
“你們為什麼擋著我?我要回家。”她呆呆的停在了那裏,喃喃自語,眼中沒有一絲的焦距和光彩。
“嗬嗬,回家啊,我們送你回去呀。”二人仰頭大笑著圍住心愛,其中一人不懷好意的上前摟著她。
“你們是誰,快走開。”心愛滿臉厭惡的皺著眉揮手想將眼前的男人推開。
“小妹妹別生氣,讓哥哥疼你啊。”一個男人已經將那張滿是酒氣的嘴揍上了心愛柔嫩的臉頰上。
“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麼?”撲鼻而來的濃重酒味終於令心愛從恍惚中驚醒過來,她發現自己已經被二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團團圍住。
恐懼立刻如洪水般向她湧來,她驚慌的開始拚命掙紮,想擺脫這些企圖非禮她的男人。
然而掙紮隻換來如狼般的男人更加放肆的舉動。
“救命。”她驚恐的大叫著,更加奮力的掙紮著,幾乎快將二個大男人拖倒在地。然而清冷的街道根本沒有過往的行人,有的隻是她那聲聲淒涼的呼喊與二個男人充滿的狂笑聲。
誰來救救她,她真的要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嗎?不,她不要,她寧願去死,那樣就可以擺脫這兩個男人不是嗎?也許更多的是想擺脫他,擺脫這世間一切令她痛苦的事情。
帶著無比的心灰與絕望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開了兩個男人的束縛狠狠的朝一旁的路燈柱上撞去。
瞬間鮮紅的血液噴射在雪白的燈柱上,隨後,她便像破碎的玻璃娃娃一般滑落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血,依舊隨著她的額際汩汩流淌,發已染紅,然而紅色還在不斷的蔓延。
“啊,老大,出人命了。”滿目的鮮紅早已將兩個醉熏熏的男人嚇醒了,他們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快,快跑。”其中一個男人扯了扯身旁呆若木雞的男人,兩個肇事者立刻像子彈般消失無蹤。
“吱。”隨後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了馬路旁邊,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男人從車內走了出來,他迅速抱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心愛,鑽進了車裏。
“鬆南,小愛怎麼樣了?”手術室的走廊上坐著那個當初救起心愛的中年男人,經過一夜的等待,他早已麵容憔悴,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終於等到了手術室的燈滅,此刻的他再也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拉住醫生的手臂,滿臉焦急的神色。
“雖然我們盡全力保住了她的命,但因為她的腦顱內出血嚴重,醒過來的希望不是很大,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名喚鬆南的醫生並未阻止他有些激動的舉動,隻是滿臉疲憊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女孩傷勢嚴重,而且懷有身孕,如果不是送來及時隻怕是一屍兩命,現在也隻能求天保佑她不要成為植物人,否則孩子就可憐了。
“什麼?懷孕?”他倉惶的坐回了椅子上,幾乎有一分鍾無法動彈。
“是的,她隻是損壞了腦部,而且你送來很及時,所以並沒有影響到肚子裏的胎兒。”看他的樣子似乎不知情?
“不,鬆南,這個孩子不能要,你把她拿掉。”他調查過心愛的資料,知道她和冷易的事情,他不能允許宋家的孩子懷上冷家的骨肉,特別是冷易,那個有著冷家血統的冷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