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科研隻會向前發展,而不會往後看,蒸汽勤力在現代真的是隻存在歷史中,沈陵要回過頭來研究蒸汽機,原理他都懂,但要轉化成實物還是有點難度的,他也不指望短時間內做出來,他打算先研究出一個模型來。
蒸汽勤力是需要搭載在生產上的,單純的蒸汽機並沒有什麼大用虛,主要是用蒸汽機轉化為生產勤力。
安安平時愛看著他做這些,竟也被他看懂了一些。
“爹爹,這是要用燒出來的汽嗎?汽能頂起壺蓋,就是爹爹說的力嗎?”
沈陵又驚訝又有些欣慰,他能看得出蒸汽的力已經很不容易了,笑著問道:“那你覺得這些力是從哪裏來的?”
安安的目光落在正在燃燒的柴火上。
沈陵心中竟是有一種後繼有人的感覺,當然他不會直接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告訴他,倒不如讓他自己去探索發現更好,別人告訴的,遠不及自己的想通的。
在沈陵看來,中國古代還是很缺乏自然科學的基礎,如果思想上沒有進行轉變,即便他們生產力和武器進步了,也難逃和西方列強的一場敗仗,生產力是根植於思想之上的,隻有思想的進步才能帶來社會的進步。
不過技衍的進步也許能帶來思想的解放,正是工業革命之後,才壯大了工人階級。他如今也希望同西方各國加強一些交流,隻能看這一回出海順不順利了,若是順利,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天氣越來越冷了,出去船隻還未有消息傳來,沈陵作為提出者也不免有了昏力,
大家都在等待這艘船的消息,一直到今年年底,也還未有消息,不過到底還沒有到一年的期限,又碰上了年關,暫時對這件事情還沒那麼關注。
湯鳴則安慰他:“年前不到,年後估計也就到了,畢竟海上變化多端,時間把控沒那麼準。”
沈陵倒並非擔心自己的官位,他擔心那一艘船上的人以及出海這件事情,這一趟行程實在是太重要了,若是這趟能成,不愁沒有以後。
今年因升了官,新年裏頭來送禮的人家更多了,建康府老家亦是,如今沈陵這個位置,建康府的世家都想結交上關係,大哥來信詢問他世敏的親事如何,有幾家明確提出了結親的意思。
大郎自是知道肯定不是看中世敏,而是他們同沈陵的關係,家中全靠沈陵才能有這般榮耀,自是得過問沈陵的意思。
身在這個位置,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沈陵也很希望世敏能娶個他喜愛的,但若是對方家中牽扯到朝中的黨派鬥爭,幾乎是不可能成的。
沒想到其中湯家也提出了聯姻的想法,沈陵找湯鳴則問了一下,是他堂兄的女兒,比起其他幾家不知根知底的,湯家反而更令他放心一些。
湯鳴則自然也希望促成此事,他同沈陵多年的朋友關係,當年他還希望沈陵做他妹夫呢,他道:“這是我三叔家的,我三叔雖在科考上未有長進,不過我堂兄卻是上進的,中舉後補了缺,在外地做縣令。”
按著這個家世,倒是人家姑娘家比世敏好。
沈陵寫了封信回去,把可以考慮的人家寫進去,湯家是合適,但還得看人家姑娘怎麼樣,總不能光看家世,娶妻還是要看眼緣的。
家世再好,若兩個人不合適,最後成了怨偶反倒是家宅不寧。
翻過年,大家都惦記著出海的船隊,沿海一帶還未有消息上報,一年的時間將至,船隊還未有消息,朝中漸漸傳出船隊在海上出事的消息……
不少船上的家屬對沈陵的埋怨沈陵並非不知,但當初作出這樣一個決定,就得承受這個決定帶來的任何結果。
朝中亦有不少非議,聖上心情不快,畢竟這事兒同他也有關係,大家自然不好責罵聖上,隻能怪沈陵。
一年期限也到了,仍是未有消息,當初反對的那幫人按耐不住開始跳出來了,一時間沈陵也站在了風口浪尖。
“……沈侍郎升官發財,仕途坦滂,可船上這上百人呢!如今不知生死不知下落,望聖上獎懲分明啊!”
“胡大人此言不妥,沈大人又如何能預料到海上的情形,若有天災人禍,亦非人力能製止!”
“這便是當初老臣不同意的緣由啊!老臣一片丹心,如今人財兩空,是誰之過!”
沈陵覺得聖上應該也很煩,這群老臣在那邊叫囂著,我當初不同意,你們一意孤行,現在可好了。
聖上怒氣已經到達了臨界值,忽然劉公公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聖上忽然間神清氣爽,換了個麵色,又問了幾句,待轉過頭來,對著下麵說道:“各位愛卿無需爭執,朕得消息,出海的船隊已經抵達福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