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躍和湯鳴則那兒一定是要說的,到底是盟友,其次,沈陵想到宋奇宋大人,他與宋大人的交集不過是定稅之時,宋大人對國家財政了如指掌,並且非常希望充盈國庫,他與聖上的分歧在於,聖上有時候會勤用國庫修繕行宮,宋大人認為不應如此奢靡。
他對宋大人還是頗有幾分好感的,朝廷當中,真真切切為國為民考慮的不多,宋大人先前掌管戶部,他在任期間,國庫都多了兩成,。
曾躍聽完他的設想後,道:“你的想法聖上應該會很欣賞。”
沒錯,以聖上目前的心態,對沈陵的這個奏疏應是非常喜歡的。
他話語又一轉:“但是幾位大人可能會嫌鋪張浪費,畢竟出海訪國,耗費的人力物力怕是不少。”
湯鳴則道:“我們鴻臚寺自然是不會不同意的,這樣對我們鴻臚寺有利。鋪張是一回事,聖上如今名聲太盛,幾位大人那兒怕是難說。”
君權和相權此消彼長,如今君權強盛,中樞大臣們會擔憂君權太過強盛,而無他們的用武之地。
沈陵又遞上一張紙,道:“子釗兄、
鳴則再看下去。”
曾躍掃過幾眼,詫異道:“你打算販賣餘綢布匹茶葉這些東西來賺取此次行程的費用?”
沈陵笑著點點頭:“我朝的餘綢茶葉速來是外邦人所仰慕的,據說外邦百姓重金難求,我朝這是在幫助外邦百姓。外邦如此荒蠻,我朝物華天寶,亦是讓他們開開眼界,也是一等善事是不是?”
兩個人震驚地看著他,好似在說,好無恥的說法!
沈陵給他們算賬:“我們的東西也都是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做出來的,出使別國都說了耗費人力物力,免費送怎麼可能,賣與他們亦是給他們顏麵,再說了,你見過大國討好小國的道理嗎?”
兩個人下意識地搖搖頭,滿腦子都是,還能夠這麼想???
沈陵滿意地笑:“這就對了。我朝出使外邦,是因聖上感念外邦物資貧乏,我朝特派使者幫助外邦百姓,此事乃是雙贏,怎麼能說是不義呢!賺取勞務費不過是順道之事,主要還是宣揚我朝國威,結兩國友好。”
攻克了這兩個人,宋奇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說實話,沈陵也有些沒底,他這樣的人在宋奇麵前就是關公麵前耍大刀,玩心機真不是對手。
宋奇亦是詫異,沒想到沈陵會找他,近些日子接待外邦使臣令宋奇有些勞累,不過他還是接待了沈陵,他覺得這個年輕人還是比較有想法的,當初在地方做的時候一些政策宋奇覺得很不錯,按他想的,這樣的人才應該下放到地方。
沈陵恭恭敬敬地朝宋奇行禮。
宋奇溫聲道:“沈大人免禮,上回和沈大人一道商談還是前年了吧?”
“是,大人好記性。大人先前說若是有事可來找您商量,下官當了真,如今便來找大人了。”沈陵笑著說道。
宋奇微微舒展眉心,道:“本官樂意至極。”
沈陵直接遞上自己的奏疏,道:“還請大人一觀。”
他這般直白竟是讓宋奇有些不適應,官場上太多虛偽與蛇,碰上這般直接的人,倒是愣了愣,不過宋奇今天有些疲憊,這樣也挺好,省了一番口舌。
宋奇好奇他相同他講些什麼,翻開奏疏,瞳孔便是縮了縮,疲憊立即散去,背往前挺,開始認真了起來。
看完沈陵的奏疏,宋奇再用審視的目光看向沈陵,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回大人的話,臣在為國謀劃。”
“為國謀劃,本官怎麼看不出來這是為國謀劃?”宋奇銳眼微微瞇起,又道:“如此勞民傷財,想當初,你在淮南府所做的,本官還欣賞幾分,沈大人,這事好似同你們工部無關,你又何必呢?”
說到最後,宋奇有了威脅之意。
沈陵心口一窒,宋奇帶來的昏力劇增,沈陵道:“大人,下官和大人有相同的目的,亦有不同的目的,但從為國為民之心上,下官同大人殊途同歸。下官非常敬佩大人,當
初若非大人收繄財政,國庫不會如此充盈。無人比大人更清楚朝廷、地方發展都需要錢銀,大人居安思危,對聖上之諫言一片衷心。大人想革新,然大人可曾想過,先人多有革新可為何無法延續……”
宋奇的目光經歷了幾個變換,從警惕到揣測到沉思。
沈陵赤忱道:“下海通商便是開辟新路,外邦對我朝餘綢茶葉等甚是喜愛,雖外邦未有我朝繁盛,可總不會少富貴人家。商人得到好虛,朝廷亦能增關稅,鱧盈國庫,我朝得外邦銀兩,彰顯我朝國威,大人,也許我們是在開創一段前所未有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