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闊上前詢問才知道,醫生已經從另一側的內側通道離開了。
屠斐扼腕,她怎麽忘記這茬兒了,她讓趙宏闊等在這裏,她去樓上找沈青的辦公室。
屠斐邊走邊撥通了曾經撥打過那個號碼,是開機的,但沒人接。
屠斐發信息:沈醫生,我們不遠萬來找您,絕不是為了給您帶來麻煩。
屠斐爭分奪秒發信息,將國內的進展一一告訴她,著重提到了紀景明和柴英卓,紀景明現在嘴上已經承認強.奸了,柴英卓離說出真相也很近了,屠斐寫道:其實已經紀景明已經夠判了,但我還是不甘,他十惡不赦,我要讓他終身都在監獄裏,所以希望您能給予我支援,求您了,沈清寒。
屠斐沒收到任何回復,她也到了沈青辦公室門口,沒人。
屠斐打電話問趙宏闊,樓下也沒人,“你再四處走走,包括那個蘇醒室都去看看,我在她門口,我就不信等不到她。”
屠斐決定打個持久戰,沈青隻要在醫院工作,她就得來辦公室。
趙宏闊一層一層地找,最後找到屠斐這裏,氣喘籲籲地搖頭,“老大,沒有啊。”
“你在這歇會。”屠斐試著給沈青打電話,能打通,仍然沒人接。
趙宏闊蔫巴了,“老大,她是不是躲著我們?”
屠斐點點頭,不過她理解,沈青在這裏平安無事地生活了那麽久,突然被他們打亂節奏,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躲避。
屠斐連續發了幾條信息,都是好言相勸,最後一條她寫道:
這是今晚的最後一條信息,您也忙碌一天,需要休息,我們在醫院等您。我希望您知道,躲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更希望您知道,您才是那個受害者,您不用有任何的其他的情緒,您是最應該被保護被理解的。
國內的每個人都在等您回去,您的親生父母,養父母,沈清淺,吳薇薇……他們都很想您,我最希望的是您能親眼看見法律對紀景明的審判,那個爛人,他會死在監獄裏,請您相信,正義會遲到,但並不會缺席。
我在醫院等您,晚安,明天見。
第二天,沈青沒來。
第三天,沈青沒來。
醫院的人說了,沈醫生請假了。
躲了那麽久,現在還想躲,屠斐無奈地搖搖頭,“趙宏闊,今天我守著,你回去休息。”
兩個人日夜蹲守,她就不信,沈青還能一輩子不上班了。
兩個人足足等了一個星期,星期一的早上,屠斐靠在走廊門口打瞌睡,隱約聽見腳步聲,她一個激靈,醒了。
沈青站在不遠處,定定望著她,屠斐立刻站起身,站起來太猛,加上來連日來的熬夜,她休息得不好,整個人眩暈,倒在了沈青麵前。
屠斐臨暈過去之前,抓住了一個人的手,她含糊不清地皺眉道:“請你不要走,求你了。”
得不到回應,屠斐就一直念叨這句話,直到聽見一句應允“我不走”,她才無力地放開那個人。
屠斐累得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周二的上午,趙宏闊守在旁邊,眼圈是紅的,“老大,你嚇死我了。”
“我怎麽了?”屠斐四處望了望,想坐起身,趙宏闊示意她別起來,“醫生說你得注意休息,你不能亂動。”
屠斐無奈地笑了,“我以為怎麽了,那你哭啥?”
“我、我……”趙宏闊吸吸鼻子,“你突然暈倒,我被嚇到了。”
到底是富家子弟,屠斐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疼,“我是不是摔倒時,磕到腦袋了。”
“恩。”
“沈醫生呢?”屠斐擰眉,心情又急切起來。
“沈醫生在呢,就是她給你看的病。”
“啊……”屠斐鬆口氣,“你跟她說了嗎?”
趙宏闊點點頭,他說是說了,沈青並不想回去,“她說,既然都夠判刑了,那就直接判了吧,她回去也無濟於事,因為除了口供,別的都沒有,如果隻是錄口供,現在就可以錄,她不需要回國。”
屠斐幽幽地歎口氣,趙宏闊商量道:“老大,不然就這樣錄製,咱們也不一定非得強迫她回去吧,她也說了以後會接電話的……”
“不行。”屠斐截然反對,“我希望她能出庭。”
出庭,意味著直麵血淋淋的過去,或許很難,但邁過這道坎,林清寒才有可能徹底獲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