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嗚咽了一聲，鑽進沈清淺懷裏，幹嘔了兩下。
“姐姐~”
“誒~”
“我想漱口~”
“恩。”沈清淺起身倒水，屠斐迷迷瞪瞪，像是醒了，可眼睛眯著，又像是沒醒。
沈清淺喂水，屠斐小嘴也不動，水差點順著脖子流下去。
沈清淺自己喝了一口，唇佘渡進屠斐的口中，屠斐咕嚕一聲咽下去，含糊不清道：“還要~”
沈清淺嘴對嘴喂水喂了幾口，屠斐像是解脫似的長舒口氣，人很快又昏沉沉地睡去。
天亮之後，沈清淺再問，屠斐已經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沈清淺帶著屠斐重新檢查了一次，暫時沒有異常。
屠斐檢查回來，經過蘇醒室，和沈清淺一起去看了邢思博。
邢思博早就醒了，他靠著床頭，王慧蓉為他喝粥。
“老大。”屠斐見到被纏成粽子的腦袋，心酸得不行。
“恩。”邢思博狀態還不錯，半開玩笑，“你這臉上貼得跟封條似的。”
“我這叫時尚。”
“時尚的封條。”
……
兩個傷員，對著調侃了幾句，氛圍輕鬆多了。
陳光輝打電話過來，“趙局一會過來。”邢思博讓屠斐留意下，待會一起見下趙洪德。
趙洪德這次除了慰問，再就是說了下這次受傷局裏的態度，會給予一定補償，“你就安心養傷，案情這一塊，我看看屠斐和陳光輝兩個人不夠的話，我從局外調個人打下手。”
“趙局。”邢思博說話有些吃力，趙洪德坐床邊示意他慢慢說，邢思博看了一眼屠斐，揮了揮手，意思是她可以先走了。
屠斐猜測到他們可能要說點私密的話題，她溜出蘇醒室，沈清淺就靠在谘詢台，“完事了？”
“恩。”屠斐摸摸肚子，“姐姐，我餓了。”
沈清淺回身從桌上拎起打包盒，“那就吃飯。”
沈清淺帶著屠斐回自己的辦公室，她已經吃完了，眼下看著屠斐呼著熱氣喝粥，慢吞吞地說：“不知道局裏會給老大報銷多少，據我了解，估計沒多少錢。”
沈清淺故意問，“你說你們這麽辛苦，待遇又不好，受傷也不給錢，你為什麽就那麽愛幹刑警呢？”
“我幹刑警本來也不是為了錢。”
“可這個社會，沒錢不行呢。”
屠斐吸吸鼻子，悶頭喝了幾口粥，抬手揉揉眼睛，半天都沒吭聲。
沈清淺簽完手裏的單子，準備下醫囑時，注意到對麵的小孩兒低埋著頭，粥也不喝，不時擦擦眼睛。
沈清淺起身走過去，屠斐別過頭，她捧起貼滿創可貼的小臉，果然是哭了。
“哪裏不舒服了？”沈清淺柔聲細語，屠斐淚水滑落更多，低垂的睫毛掛著淚水，一副可憐樣兒。
沈清淺回想剛才的對話，旋即明了，“屠斐。”
屠斐不吭聲，沈清淺又叫了聲“小孩兒”，屠斐低下頭，似乎也覺得自己哭鼻子太丟人。
“我跟你談錢，不是說你掙得少就怎麽樣，我和你一起，不圖別的，就圖你這個人，”沈清淺微微躬身盯著屠斐淚汪汪的眼睛，“我也知道，你不圖我的錢，隻圖我這個人，是不是？”
屠斐抹抹眼淚，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姐姐說的對，這個社會沒錢不行，可刑警隊掙錢就是少，我隻能多立功，立功就有獎金了。”
沈清淺摸摸屠斐的臉，心疼道：“你可別立功了，我不需要你立功，也不需要你掙錢，你就好好地照顧自己，咱家我出錢，你出力，你除了照顧自己，還得著照顧我，聽見沒？”
沈清淺可不奢望屠斐立功，立功意味著風險，她寧願不掙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