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醒了,但就是頭疼得厲害,醫生的意思問題不大,繼續觀察就行。
邢思博傷得比較重,臉部劃傷,鼻梁骨折,耳朵裏也都是血,一時讓人看不出哪裏才是源頭。
陳光輝總算時間見到了傳說中的嫂子,王慧蓉。
王慧蓉紅著眼圈,明顯來的路上已經哭過了,醫生的意思是趁著現在檢查縫傷口,最好是直接做修複,免得二次開刀。
“那得多少錢啊?”窮人的世界就是這麽現實,沒錢寸步難行,醫生算了下價格,全部下來需要4-5萬。
王慧蓉聽了直搖頭,她沒有那麽多錢,就算借都不一定能借到。
醫生急了,“那也不能不治啊,他不是刑警嗎?你找刑警隊要錢,他這應該算是工傷了!”
陳光輝聽見爭吵聲,偷偷翻自己的卡和錢包,他的錢也不夠。
頭一次覺得沒錢真不行,陳光輝猶豫要不要向梅姐借錢,可他們都沒結婚,他連正式的告白都沒說呢。
陳光輝的手機突然響了,沈清淺打來的,“陳警官,刑隊的家屬來了嗎?”沈清淺已經隨著屠斐上樓了,祝琇雲和翁曉夏推著屠斐準備去羅主任的值班室,那是領導標配的房間,有獨立的衛浴。
“沈醫生,錢不夠。”陳光輝擦擦酸痛的眼角,“我正在想要不要朝梅姐借錢。”
“不用。”沈清淺回身看了一眼眼巴巴望著她的屠斐,“屠斐,先讓媽媽幫你洗澡,我去樓下給邢隊交錢。”
屠斐哼唧兩聲,算是答應了,主要是腦袋疼,由不得她折騰。
“陳警官,你跟醫生說,該做修複就修複,該用藥就用藥,他要問你就說是沈清淺沈醫生說的,錢我先出。”沈清淺先回自己辦公室取了錢包,飛速下樓取了5萬。
沈清淺交完錢拿著收據去急診室門口,王慧蓉淚流滿麵。
陳光輝眼圈也紅著,她越過他,走向王慧蓉,“冒昧叫您一聲嫂子,邢隊是我家小孩兒的領導,平日裏沒少受邢隊的照顧,現在什麽都是次要的,萬事以邢隊身體為主,錢的話別擔心,我會定期查看的,如果不夠我再充。”
沈清淺將自己的號碼交給王慧蓉,“這是我電話,我是這家醫院外科醫生,有事隨時找我。”沈清淺交代完,又拍了拍陳光輝,“這兩天辛苦你幫著嫂子一起照顧,我還得去看看屠斐。”
沈清淺急匆匆走了,陳光輝望著高挑的背影,心中升起一種偉岸的自豪感。
主任值班室的小狼崽渾身臭烘烘,洗澡還不配合,因為溫熱的水灑在劇烈打鬥後的身體上,感受到的不是舒服,而是難忍的疼痛灼燒感。
翁曉夏是外人,屠斐不讓她進來,祝琇雲一個人,被熏得也是一陣陣的幹嘔,屠斐苦兮兮,“媽媽嫌棄我,我要姐姐幫我洗澡。”
祝琇雲是恨不能賞她一個爆炒栗子,“天王老子也得被你熏得幹嘔,你這個刑警做的,嘔~”祝琇雲心疼又難過,低著頭給屠斐慢慢衝澡,淚水其實早就在眼眶裏打轉。
屠斐腿軟沒站住,一屁.股坐地上,看見母親哭了,她的委屈也湧上心頭,“媽~”
屠斐哽咽,祝琇雲就徹底收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恨恨地說:“早晚有一天,你折騰死你媽,你愛做刑警就做刑警,沒人管你了!”
“媽~嗚嗚~”屠斐哭得很凶,因著那份痛,因著身上難聞的氣味,因著想見的人不在身邊。
沈清淺一路跑回來,猛地推開門,就聽見嗚咽的哭聲。
沈清淺進門就開始解白大褂,壓低聲音問:“怎麽回事?”
翁曉夏一扭頭,也是淚汪汪的,沈清淺無奈,“你這姑娘也是眼窩淺,到底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聽她們哭,我也好難過,嗚嗚。”翁曉夏低頭抹淚。
沈清淺褪下白大褂,又脫下襯衫,身上穿著吊帶推開浴室的門。
“師姐,我來了。”沈清淺拉過祝琇雲,“您歇會。”
翁曉夏扶著祝琇雲出來,關上浴室的門,裏麵傳來更凶的哭聲,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沈清淺抱住屠斐,“不哭不哭,姐姐在呢,姐姐在呢,恩?”
屠斐軟趴趴地靠在沈清淺懷裏,所有的委屈都化做淚水傾瀉而下,沈清淺捋順耳邊濕漉漉的發絲,露出白皙卻還有些臭臭的小臉,她湊上去親了一口,屠斐嗚咽,“我臭臭的,姐姐不要親。”
“臭臭的也是姐姐的寶貝,姐姐給你洗香香好不好?”
“好嗚嗚。”
“真乖~”
“姐姐不嫌棄我嗎~”
“姐姐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