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又到傅昀丟餌料的時候了,“唉,白玫瑰啊,你看看你,和你女兒可以好好相處的很多年,都錯過了啊……”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當年我要是堅持著一定要看看那個夭折的孩子就好了,如果不是我膽怯,不是我承受不了那種傷痛,我一定可以把女兒帶走的,帶的遠遠的,再也不會來!”孫楊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無意識的喃喃道。
“白玫瑰,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傅昀卻立刻反駁了她的話,拔高聲音道,“應該是當年害你們母女分離的那個人的錯,是那個人害的你的女兒從小就失去了你,失去了他的父親;是那個人,讓本應該享受著俞家大小姐光環的你的女兒變成了街上的混混乞丐甚至是陪/台/小/姐;是那個人讓你和你的女兒痛苦了大半輩子,一切都是那個罪魁禍首的推動!”
聽著聽著,孫楊緩緩轉頭,有些泛著血絲的眼睛緊緊盯向傅昀,“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就是俞家上一任的家主,俞家的老輩,俞方啊,白玫瑰。如果不是他要為他的兒媳婦出頭,當年你又怎麼會那麼狼狽,你大概還不知道,當年你懷孕的時候,你那位情人的妻子也懷孕了,說起來,那個付月眉可是和現如今的俞家二小姐同歲,俞汐你應該不陌生吧,她就是當年你覺得愧對的那位俞家大夫人的二女兒。也是現如今首都初中那個和你一起工作許久的班主任俞老師啊。
明明和你的女兒是一樣的歲數,過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俞汐可是享受盡了俞家所有的寵愛與嗬護,她不想結婚,不想家族結合、政治婚姻,俞方就順著她、寵著她,可你的女兒呢?卻是連一個幹淨的身體都沒有保住,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平民百姓所說‘同人不同命’!
傅昀實在不愧在政壇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把人心的黑暗麵剖析的十分深刻,本來而言,對於俞越和俞汐的母親來說,孫楊是個不折不扣的第三者,她本就站在了道德的對立麵,而且她還是懷揣著目的去到俞家的,動機也不純良。這樣來說,孫楊愧疚、痛苦、難以抉擇是應該的,可是耐不住她愛上了俞越和俞汐的父親,俞家當年的大少爺俞瑾。
那是一個很溫柔儒雅,風度翩翩,一般女人都難以抗拒的男人。即使心思靈動如當年的孫楊,也忍不住陷了進去,更何況她還為俞瑾生了個女兒,雖然她一直以為她的女人早已夭折,但是她對俞瑾的愛卻是真心的,不然當年也不會明明有機會找到俞家那張殘圖卻遲遲沒有動手。
因為愛俞瑾,所以孫楊當然更是愛著自己和俞瑾的骨肉,也因此當年被醫院通知說女兒早夭後,她根本無法承受那種悲痛,連孩子的麵兒都沒有見上,就急匆匆逃離了華國,現在傅昀坐在她的對麵,告訴她,她的女兒根本沒有死,是被人刻意造成了當年的假象,目的就是讓她和俞瑾的孩子嚐遍世間痛苦,她如何能忍得住,更何況,即使她有罪,她勾引了有婦之夫,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孩子還要叫俞方一聲爺爺啊,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傅昀打的比方更是深深戳中了孫楊的內心,是啊,分明她的女兒和俞汐流的是一樣的血液,身份也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俞家小姐,為什麼,俞汐可以享受俞家人所應該享受的一切,而她的女兒就隻能在最齷蹉的角落裏苦苦求生,這是公平的麼?
雖然還不能確認那個付月眉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但是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孫楊急怒地整顆心都在發抖——女人,為母則強,她也許會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內疚與痛苦,可是作為一個母親,她卻可以忽視一切,隻為了自己的孩子去爭取可以讓孩子活的更好的機會。
可是傅昀告訴她俞家破壞了這一切,俞方害的她的女兒半生坎坷,什麼內疚、什麼痛苦,早已經被她拋之腦後,她現在隻想找到她的女兒,然後向俞家討回一個公道。
深深吸氣又深深吐氣,孫楊翹起一隻腿,端正做好,眼睛認真地看向傅昀,“傅上將想讓我怎麼做?”
魚兒,就要上鉤了!傅昀心底暗笑,臉上卻都是嚴肅,“怎麼是我想讓白玫瑰你怎麼做,應該是你自己決定你自己的路,你早就脫離了傅家的團隊不是麼?還是說白玫瑰又恍然大悟決定重新投身我傅家,那我當然是歡迎之至!”
孫楊雖然情緒激憤,但是基本的頭腦她還沒有丟,雙手合實放在桌上,她冷冷一笑道:“傅上將,咱們也不用在試探來試探去了,明人不說暗話,我可以完整地告訴你我所得到的一切關於寶藏的消息,可你也要答應我,在我需要傅家力量的時候要的鼎力相助,我相信,您在找尋古蜀國密寶的時候還會用到我孫楊,所以我也不怕和你把話挑明了說,等到確實了那個付月眉是我的女兒,我一定要找俞家討一個說法。”
正合他的心意啊,如果不是麵對著一臉傷痛悲憤的孫楊,傅昀真相放聲大笑,他就知道沒有什麼人能逃得出他傅上將的手掌心,當然,上次那個小女孩,還有盧家突然出現的那些槍手是一個意外,他不會放任他們得意太久的,蝮蛇捕獵的時候,不都是要等到敵人懈怠了,再一擊中之麼,他傅昀雖然不常常忍耐,但是為了一個可敬的對手,忍耐一會的度量,他可不差。
“這點白玫瑰你可以放心,不論你回來還是不回來,要相信傅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想怎麼做你盡量放手去做,善後的事情,我傅昀可是最拿手的,有一個鬧心的兒子,我也是無奈啊,很期待你和你女兒相見的場麵。既然都說開了,現在你應該能把關於古蜀國秘寶的關鍵說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