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微醺的低喃從帝鴻懿軒的口中傳出,溫暖的氣息噴吐在眼前的人臉龐上。
“王上!”看著帝鴻懿軒有些著迷的眼神,冷紅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順著帝鴻懿軒的大手就想要靠近他寬闊的胸膛。
“聖女!聖女!不能進大殿啊!王上正在議事,請聖女海涵啊!”大殿外淼淼遠遠傳來一道滄桑的嗓音,嗓音裏是忍不住的焦急與扼腕。
“都給我讓開,本聖女夜觀星象,有關於蜀國興衰的重要情報要告訴王上,你們作為守護一族的侍者,居然攔在本聖女跟前,是要造反麼!”冷然的毫不客氣的話語接著在殿外響起,瞬間打破了大殿中淡淡的迷霧。
帝鴻懿軒陡然一震,霎時回過神來,看著自己撫摸在冷紅衣臉上的手掌,一股忍不住的嫌惡和惡心就從心底翻湧而上,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回想起剛剛傳入鼻端的淡淡荼蘼的香味,他心底忍不住一陣火大,這朱雀一族的膽子還真是大,居然在自己的宮殿裏運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迷幻香!是想讓他和這勞什子的冷紅衣成就什麼“好事情”麼?好一個朱雀一族,好一個冷紅衣!
敢給他帝鴻懿軒下套,這麼卑劣的手段,自己居然還險些著了道,看來的確是近來刺激還不夠大,在這蜀國當王的日子過得有些悠閑啊!
此刻,殿外吵鬧的源頭已經推攘著進入了大殿內,穿著金銀線繡錦袍的馬娉婷披著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鬢邊簪著一朵冰色翡翠雕成的白玉蘭花,步伐雖然急促,但是那副高傲冷淡的容顏卻沒有絲毫變化,一步一步踏入大殿之中。
當看見帝鴻懿軒腳邊跪著依偎著他的冷紅衣的時候,那冷然的容顏頓時有了絲絲的裂痕,嘴裏吐出冰冷的字句,“王上還真是好雅興,朱雀侍者也真是好興致,怎麼在大殿上就忍不住要傳情達意了?”
雖然話語很鋒利,但是帝鴻懿軒卻是知道,這小丫頭在生自己的氣呢!也是,剛剛確定了兩個人的心意,就讓她見到了自己和這個冷紅衣如此親密的畫麵,如果是他,看見一個諸如閻譽的男人抱著自己的丫頭,那他的脾氣估計還比不上馬娉婷此時的平靜。
淡淡的推開黏在自己腳邊的冷紅衣,帝鴻懿軒三步並作兩步走下王座,來到馬娉婷身邊,聲音雖然還是清淡的微醺,但是卻帶上了一股不易察覺的暖意,“星葶聖女不是隨聖姥回族?怎麼這時候卻有時間到孤王這裏來,聽聖女在大殿之外的口氣,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孤王討論。”
看見自己的男人推開那個礙眼的紅衣女人走到自己身邊,馬娉婷心中哽住的那口氣才算消了一點點,可是銳利冰冷的餘光卻還是在割醃著冷紅衣的身子,她就說剛剛那個什麼白虎一族的老侍者為什麼要攔著自己不讓進殿,弄個半天,原來,是讓這個和自己不對盤的紅衣女人勾引帝鴻懿軒,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壓抑著心底的怒意和妒意,馬娉婷瞟道跟著自己走進來,依然跪倒在帝鴻懿軒身前的白虎侍者,又看著一個姿勢維持在王座邊的紅衣女人,知道要算賬也不是現在,於是淡淡開口,“我昨夜夜觀星象,發現了一些很奇特的現象,也許和我們的蜀國和王上你有莫大的關聯,這國家大事,還是得君主做主,我便是急匆匆地想要稟告王上,本以為白虎侍者攔著我是因為王上正在為蜀國的未來出謀劃策,卻沒想到卻是沉醉在了溫柔鄉裏!
虧得我連睡覺的時間都耽擱了,卻是根本不值得,王上,既然如此,看來,我下次還是不要再來了,免得打攪了王上的‘好事’!”這番明朝暗諷的言語,算是回答了帝鴻懿軒的問題。
帝鴻懿軒瞧著她氣呼呼的樣子,不僅不怒,反而淡淡笑了,笑容裏卻滿是危險,“聖女說的是。說來,孤王還要感謝聖女即使到來才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大殿之中突然彌漫起一股香甜味道,孤王聞到這種香味之後神情便有些恍惚,把朱雀侍者認做了另一個人,說起來,孤王還從來沒有這種樣子過,聖女是女性,應該對香味十分敏感,不如現在就幫孤王判斷判斷,這到底是個什麼奇異的味道,如何?”
馬娉婷還沒有回聲,跪倒在帝鴻懿軒跟前的白虎侍者和仍舊跪倒在王座邊朱雀侍者卻是渾身一顫,臉上已經是紅紅白白,有些氣虛心若的樣子,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
聞弦音而知雅意,帝鴻懿軒這番話一出,要是馬娉婷還不懂是什麼意思的話,那她也白活了兩輩子了,淡淡瞥了眼身邊的白虎侍者,那微微的顫抖便被她收入眼底,對帝鴻懿軒丟去一個了然的眼神,馬娉婷聲音雖然變得清淺但也足夠讓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我觀測星象,其中有一顆星子明示我說,近來王上身邊會有小人作祟,而且是桃花之劫。本以為匆匆進宮能夠防止王上被迷惑,卻不想,禍水已經在王上身邊了。”
馬娉婷話音淡淡落下,冷紅衣聽見她的話之後,背上已經沁出冷冷的汗水,自從和馬娉婷在祭星大典之上吵嘴過後,回族後,她被父親嚴厲教導過,就是在自己還沒有得到王上的歡心之時,千萬不能和占星聖女發生矛盾,因為她的根基尚且不牢。
可是,今天,她本想聯合白虎侍者利用荼蘼香味讓王上趁機給自己一個名分,卻不想又是被這個占星聖女所打亂,此時更是暗示自己是禍水,這個罪名她擔不起,朱雀一族也擔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