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真假難辨(6000+)(3 / 3)

想到這個可能性,白虎侍者老眼一眯,絕對不可以,就和王上剛剛訴說的一樣,占星一族已經有了過於強大信仰基礎和凝聚力,如果再讓他們一族有了王權的庇護,那麼他守護一族的力量不是要完全被壓製下去了麼?

他不容許占星一族享有那麼多的特權與財富,占星一族已經榮耀得夠久了,他們守護一族也居於下位數百年了,已經去世的父親和爺爺可以忍,他可忍不住,白虎守護一族必然要在他第七任守護者白莫的手中徹底崛起。

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白虎侍者的聲音也漸漸沒有先前的顫抖,而是很誠懇地開口,“王上,老臣並不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是真心為了王上您啊!沒錯,我們四方守護之力,的確從幾百年就開始拱衛占星一族,可是現在卻已經和幾百年前不同了。占星一族的力量已經過於強大,威脅到了王上您的地位,在國家裏,帝王為先,可是咱們的民眾,卻是為了占星一族狂熱,這是不正確的。

因為占星一族,曾經一度為帝王所用,我們四族才會冒死守護,與其說我們是守護占星一族,不如說,我們一直守護的其實是君主啊!

王上,所謂的占卜星辰,預測吉凶,其實都是一種對我們的恐嚇,難道沒有了占星一族,就沒有了蜀國麼?您難道沒有聽見占星妖女繼任時,占星府邸外那千百萬民眾的呼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該是您獨有的,卻已經被無知民眾安放在了那個占星妖女的頭上,您難道不覺得這是占星一族對您的權威的挑戰與諷刺麼?

王上,這麼多年來,我對占星一族不可說不是多番窺視,可是根本就弄不懂他們的妖術是從何而來,這本身就是一件讓我們警醒的事情啊,王上。”

激昂的言辭從白虎侍者白莫的口中傾吐而出,看著他真摯的表情,擔憂的眼神,帝鴻懿軒幾乎都快要相信了,可是,恰恰是因為感情表達地太充分,反而讓帝鴻懿軒覺得白莫其人太假,仿若就是在演一出忠君愛國的戲碼,並不值得全盤信任。

但是,上位者卻不能夠在眾目之下,讓一個表麵上忠心愛君的臣子受到懲罰,反而要極力安慰,讓他假以為自己和他是一條心,這樣以後臣子有了什麼大的打算,也才回來求稟君主,對於臣子的動向,君主也才能看得更清楚。

至於這位白虎侍者到底是真心,還是私心,帝鴻懿軒相信,要不了多久,自然會見分曉。

微微斂下眼瞼,帝鴻懿軒淡聲開口,“白虎侍的話倒不是那麼讓孤難以接受,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孤王會好好思慮你所說的一切的,占星一族,在蜀國,的確是影響甚廣,不過,究竟要怎麼做,孤王需要好好想想。

行了,這兩日來幾位侍者都辛苦了,來人,給幾位侍者備好軟轎,安安穩穩地送他們回族,對了,把孤王的化瘀散也給三位侍者分一半,讓他們回去好好揉揉膝蓋,今個他們受累了。”

白虎侍者一聽帝鴻懿軒的反應,就覺得這事情有譜,雖然帝鴻懿軒並沒有嚴正地回答自己,也沒有立刻對占星一族下達什麼命令,但是抹殺占星一族這個事情的確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如果帝鴻懿軒答應的太爽快,他才不放心。

現在這樣正好,一點一滴地讓帝鴻懿軒對占星一族產生忌憚,把他的心一點點拉向守護一族。朱雀一族那個冷紅衣雖然有些激進,但還是個美人胚子,用來拴住王上應該隻是時間的問題,哪一個男人不愛美人,更何況蜀國的王上可以擁有任何美人,隻要這個人不是占星聖女就行。

不自禁地嘴角就綻放出了一朵小小菊花,白虎侍者連忙磕頭謝恩,然後便攜著一同而來的青龍侍者和玄武侍者離開了內殿。

帝鴻懿軒冷冷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腦中浮現出馬娉婷的樣貌,幾分擔憂就淡淡的從心底升起,這些個所謂的守護一族就是這樣“保衛”占星一族的?真是個大大的笑話,這種過去簡直比母親和自己所述說的更要讓他無法容忍;也不知道馬娉婷現在怎麼樣了?

馬娉婷現在所麵對的和白虎侍者他們已經麵對的狀況很相似,隻是不用跪下而已。

她被一身銀色星宿袍的聖姥帶領著回到了占星族裏,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進到了她曾經跟隨著夢裏的銀發的星葶聖女府邸內,這裏是府邸裏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屋子,剛剛進來的時候,裏麵是漆黑一片的,她甚至有些恐懼的不敢踏入,可是身體卻支配了她的行為。

等進到這個黑乎乎的小房子裏,房內的燈就亮了起來,是四根巨大的蠟燭佇立在房內的四個角落裏,明亮程度,比起現代的白熾燈也不遑多讓,聖姥那有些佝僂的身軀,就站在她的麵前,漸漸轉過身來,麵對馬娉婷,她取下了一直遮蓋自己容顏的銀色星宿袍上的大帽子。

眼前出現的臉孔差點讓馬娉婷驚叫,那是一張和聖姥幹枯的雙手和幹癟的身材完全不相符的美麗年輕的臉蛋,眸若秋水,唇若櫻瓣,娥眉微蹙,鼻根挺立,隻不過花白而稀疏的發絲破壞了這種完美。

“怎麼會這樣,聖姥姥,你,你的臉怎麼會這麼……這麼年輕?”幾乎是抑製不住的,一句也許很傷人的問話就這樣直衝衝地從馬娉婷嘴裏冒出來,她想刹車都刹不住。

聽見馬娉婷的問話,那張美麗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悲傷,卻隻是一瞬間就被壓製下去,瞬間恢複到淩厲的風貌,“星葶聖女,你從小就想要看看聖姥姥的模樣,今天,聖姥姥覺得時機到了。

你覺得聖姥姥的模樣,怎麼樣,美麗麼?能讓你心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