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閻譽過多的關注這些事情,馬娉婷喃喃說道:“不是你的錯,況且我也沒事了,你用不著自責的,我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閻譽,放輕鬆一點,你會比較快樂。”
“可是,在我心裏,你就應該是我的責任”,閻譽真的很想這麼對馬娉婷說,但是看著她陡然有些虛弱的樣子,卻不忍心再次逼迫,原本想要出口的質問硬生生地被他壓抑進心底,想著,等馬娉婷完全恢複了,以後總會有機會問的。
閻譽不知道的是,有時候,關於愛,關於情,關於感覺,一旦錯過了,消失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和馬娉婷都是如此的年輕,似乎有著足夠多的時間讓他去揮霍,讓馬娉婷去感受,可是,馬娉婷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
靜靜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似乎誰都不準備率先開口,突然,一聲“馬娉婷!”插入了他們之間,側頭看去,王紜和朱圓圓已經站在她和閻譽身邊。
“你們兩個,嚇我一跳,”看見自己熟悉的好姐們,馬娉婷立刻放鬆,拍了拍胸口,很自然的埋怨就脫口而出,“人嚇人,嚇死個人,知不知道,你們把我嚇死了,看還到哪裏找一個我來當你們的好朋友。”
“娉婷,我沒有想嚇你的,你沒事吧?”朱圓圓一聽馬娉婷嚇壞了,十分著急,一張圓臉繃得有些緊,要不是王紜緊緊拉著她,馬娉婷絲毫不懷疑,上一秒,這隻小圓球就會蹦進自己懷裏。雖然生理年齡是朱圓圓比較大,但是一碰上馬娉婷這隻偽蘿莉,朱圓圓就隻能瞬間化身小朋友了。
王紜對待馬娉婷顯然沒有朱圓圓那樣的小心翼翼,反正穿著西裝,她毫不費力的一拳頭砸在馬娉婷的肩頭,出拳很重,落到馬娉婷身上卻沒有幾分分量,有些惡狠狠的,王紜道:“你還好意思說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們打一聲招呼,想著剛剛我就不應該幫你作證的,就說你怎麼那麼久都沒有來上課,擔心死我了,以後要是再敢這樣做的話,咱們就切八段(意思:一刀兩斷,斷絕關係,斷絕往來)。”
聽見這麼嚴重的威脅,馬娉婷立刻舉手保證,“好啦,我答應你們,以後有什麼事情,隻要我還能走能動能跑能跳,就一定讓你們知道,這樣總行了吧!”
一想到中央大道上那場一場慘烈的連環車禍,又想到馬娉婷居然是身陷那場事故中,王紜原本生氣的一顆心漸漸的軟了下來,又想到馬娉婷那天之所以會出校門跟那個司機走,其實是自己帶的話,頓時心下一黯,“馬娉婷,那天,你一定很痛,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和你說盧家的司機來找你,你也不會搭上那輛死亡轎車了……”
“怎麼能怪你呢?”馬娉婷聽見這話,立刻拉起王紜的手,製止了她的自責,“按你這麼說的話,以後誰來找我不是都沒有人敢告訴我了麼?你是因為關心我,擔心有人找我有急事嘛,這是好事啊,那一切都是有心人策劃好的,即使你不來告訴我,也總會有別人來告訴我,也許,正是因為你來告訴我,才免除了我被有心人專程派來的人喊出去所可能受到的再次傷害呢?”
馬娉婷的安慰讓王紜的臉色由陰轉晴,她緊緊回握著馬娉婷的雙手,認真的點了點頭,“馬娉婷,要是以後再有人來找你,我就陪著你一起去,我畢竟會功夫,可以保護你的。”
“我也是,我也是……”朱圓圓看著馬娉婷和王紜的話,不甘於讓王紜一個人充當馬娉婷的保鏢,也是喳喳叫著不甘落後。
兩個女孩的顧慮和對自己的友誼讓馬娉婷心中一暖,一隻手仍舊握住王紜的,另一隻手握上朱圓圓軟肉的小手,她真誠道:“謝謝你們,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我真的很感激。”感激上蒼讓我能夠重活一次,感謝上蒼讓我遇見你們。
三個女孩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閻譽輕輕地離開了馬娉婷的身邊。
一旁的盧芳看著閻譽有些黯然離去的身影,心中歎息,轉眸卻見馬娉婷三個小女生一副姐三好的樣子,嘴邊頓時不禁勾出一抹笑紋。
“芳兒”,一聲略帶深情的男音在盧芳耳邊響起,側頭看去,原來是俞越,極具有代表性的金邊眼鏡在明亮的燈光下微微反光,雖然有些刺眼,但是盧芳卻覺得此時的俞越看起來儒雅極了。
唇邊笑容擴大,盧芳微微偏頭,學著馬娉婷的俏皮樣子問道:“有事?”
難得見盧芳一副小女生的樣子,俞越有些訝異,更多的卻是驚喜,這是不是代表盧芳對自己……不過剛剛這樣一想,俞越卻馬上收緊了自己的心思,八字都還沒一撇,他還是好好問問盧芳才是,“沒什麼事情,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能吃能睡,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還能指正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有什麼不好的呢?”盧芳眼神淡淡,話語中有淡淡的自嘲。
“不是你的錯,我知道,如果有別的方法,如果不是她們傷你太重,如果不是傅家的人和莫麗薩拚死脫罪,你絕對不會願意看見自己的親人被監禁,你是一個多麼重感情的人,我了解。我也相信,熟悉你的人也是理解你的,至於那些不能理解你的人,你根本不必要去在乎,因為,他們誰都沒有嚐到過你經曆的苦楚。”俞越極富感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盧芳,語氣中的認真讓盧芳無法忽視。
看著俞越那張儒雅的臉龐,聽著他述說著對自己的信任,盧芳有些空落落的心瞬間被填得滿滿的,嘴邊笑容擴大,盧芳想著,也許,是該正視自己和俞越之間關係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