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寧肯被槍口抵住腦門也要保護的重要的東西,一定不能在她手上弄丟。
看著盧芳焦急的神色,溫然卻是露出一臉茫然,“什麼盒子?當時隻顧著背你回來我就已經受夠了,哪裏還注意得到有沒有盒子。你現在有命在都是好的,還管什麼木盒子。”
聽到這話,盧芳頓時心裏就是一震,像是被抽掉了渾身的氣力,整個人頓時向後軟倒,還好溫然一直都坐在她身邊,及時地扶住了她,可盧芳就像是被抽走了心神一般,眼神都是空白的,似乎是一瞬間被拿去了所有。
“喂,喂,你沒事吧……”看盧芳這個樣子,溫然心中一沉,她是知道的有些病人,支撐他們活著的無非是一個信念,如果這個信念不存在了,他們的生命也會迅速枯萎。眼前的盧芳雖然沒有病到那種程度,但是她的心智如果垮掉的話,就算是沒病也非得生生磨出病來,無奈地歎了口氣,她本來隻是想開開玩笑的。
搖了搖頭,溫然打開床頭櫃,從裏麵拿出一個用毛巾包裹著的東西,遞到盧芳眼前,“看看這個吧。”
可盧芳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溫然眉頭一皺,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根細長的針就往盧芳的臂膀上紮去,盧芳身子陡然一震,空洞的眼神也漸漸聚焦,看著溫然遞到自己手上的東西,打開了外層的毛巾。
一個棕色的樸素的木盒子就這麼出現在她眼中,盧芳看到它的時候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沒有丟,沒有丟,她沒有辜負爺爺的囑托,這就是和秦雨他們周旋的籌碼,顧不得計較溫然剛剛的戲弄,她連連道:“還好沒有丟,還好沒有丟,謝謝,謝謝……”
可見到盧芳這個樣子,溫然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她記憶中的是那個英姿颯爽、言辭爽朗、嗬護學生的女人,怎麼現在她見到的卻是一個軟弱可欺、柔弱不堪的盧芳,這不是她想要救的那個女人。
但現在盧芳精神如此不穩定,溫然作為一個醫生,又不能違背本職去質問她,隻得忍下脾氣,開口道:“這盒子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麼?你好像很重視的樣子。”
盧芳撫摸著那棕色木盒的外圍,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我隻知道這是我救回盧家最後的籌碼。”
“這麼說,你的確是盧家那個盧芳了,”溫然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歎息,如果是以前的盧家,她會為盧芳感到高興,可是現在的盧家……想起她和蔣若不過剛剛到上京幾天便已經知曉了那盧家的一樁樁醜聞,溫然看向盧芳的眼睛頓時充滿了懷疑和憐憫。
“雖然這個問題不該我來問你,”沉默半晌,見盧芳隻是抱著那個木盒子發呆,溫然終於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但我想知道,若若的那個好朋友,叫馬娉婷的那個小女孩,是不是你害的?”
像個機器人一樣緩緩的轉過頭,盧芳突然間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蹦了出來,“我害的,是我害的,我怎麼能夠忍心去傷害我做在意的學生,怎麼能忍心啊……”
看著盧芳有些癲狂的樣子,溫然又是一針紮進了她的臂膀,“冷靜些,我不是在拷問你,我隻是想理清一下思緒,盧芳,你知道麼?現在整個首都都在說你的事情,為奪取家族管理權不折手段,逼死司機和學生,還害的爺爺中風治療,確切的說,你已經成了通緝犯了。”
“爺爺中風,通緝犯,”盧芳才剛剛冷靜下來,就被這一條消息激的再次崩潰,眼眶漲紅,咬牙切齒道:“秦雨,傅振漢,你們這一群卑鄙小人,你們不得好死,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盧芳就算是下地獄也會拖著你們一起!”
看著情緒已經不再正常的盧芳,溫然無法,朝著她的後腦三針齊下,讓她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收回紮在盧芳身上的幾根針,溫然熟練地把它們插進腰間耳朵小布袋子裏,眼光落在盧芳安睡的臉上,溫然深深歎息,目光有些遙遠:首都,上京,自己為什麼學成返回A市後就不願意再來呢?這哪裏是人該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