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見和天這麼說,微微點了點頭,睨了他一眼,開口道:“和老是覺得我太客氣?那我就說句不客氣的話了,聽說過兩天和老要和首都的其他珠寶世家舉辦一個大型的珠寶聯展,展會上會有各種珍品出現,我希望和老在這次聯展上的話語權能夠讓我這個老頭子出價後拿到一些我想要的玉石,不知道這件事情和老意下如何?”
乍聽傅昀這一番話,和天的確是有些驚詫,雖然他一直都很想勾搭上傅家這一條船,可是曆來他想到傅家走動的時候卻都是不得其門而入,本想著這次珠寶聯展,借由孫女和玉在班上發起號召,希望能夠讓傅家的傅珊珊參加聯展,說不定就可以順帶地讓傅昀這尊大佬露個麵,讓他沒想到的是傅昀居然會在珠寶聯展開幕的這前幾天親自上門,不得不說開門的那一霎那,和天心中是何等受寵若驚。
接待傅昀進屋,以為傅昀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可是傅昀和自己寒暄幾句後卻是在客廳內掃視了一圈,看到博古架時情緒才有了些許波動,大步邁過去,他跟在傅昀身邊想隨時為他服務,傅昀卻是一個勁兒的自顧自地看著那些翡翠雕件,不理會他。好不容於,過了一會兒,傅昀終於開口說話,卻是詢問這些翡翠的特征和品種和年份,雖然對於傅昀突來乍到的目的和天越發迷糊,但是他仍舊細心解答著傅昀的問題。
剛巧和玉送茶進來,自己也就帶著傅昀轉移了眼光,好不容易聽見傅昀稱讚了句和玉的新衣服,又提到傅珊珊,常聽人說傅昀有多疼愛這個孫女兒,所以和天便示意和玉機靈的說出那一番說辭,也是為了和傅昀拉近關係,卻不想現在又轉回到了翡翠的話題上。
他怎麼從來不知道傅昀喜歡玉石這一類的東西?
雖然和天和傅昀都屬於那老得快修煉成人精的那一類型,可是這論起觀察力,恐怕很少有人是傅昀這個曾經從底層的小兵做起的人的對手,即使和天眼中隻是閃過了那麼一瞬間的深思與疑問,還是被傅昀收入了眼中。
輕咳了一聲,傅昀帶著一絲笑意道:“我一個不客氣也算是把和老弄得一頭霧水,那我就不瞞你了,我家那個不成器的二兒子最近不知為什麼迷上了玉器,天天擱那兒倒騰一些說是可以開出翡翠的石頭,一個大男人還是個軍人不做正事卻折騰這些,我看著煩悶,所以幹脆想收拾一些好的珍品翡翠給他見識見識,也好讓他收收心,他那些個石頭,沒有一塊是有翡翠的。”
突然聽到傅昀家裏的長短,和天有些不可思議,這上京四家,最不喜歡的應該就是被人編排這些新聞了,卻沒想到傅昀居然主動提起,這是和自己交心麼?恐怕沒這麼簡單。
但是和天也明白,傅昀這麼說最終的目的就是想弄到他想要的玉石,且不論原因,這件事情對於一直想要和傅家搭上線的和家來說,倒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而且傅昀還是主動送上門的,加之最近盧家的那些糟心事情,不把握住這個良機,和天一定會唾棄死自己。
麵上還是那麼樂嗬的笑著,腦袋轉動幾圈,和天這個老人精就把利弊給想了個通透,他對著傅昀笑道:“傅上將真是客氣了,既然是傅上將想要的東西,本來和天是應該雙手奉上的,隻不過,這我自家的一些翡翠我當然是完全有做主的權利的,白送給傅上將那都是光榮,可是這別家的,怕是不好說話啊。
我們和氏珠寶雖說在首都也算是數得上數的,可是畢竟也是一部分業內人才知道,這名氣不大,號召力也不足夠啊,要是能夠讓和氏珠寶的聲明打響整個首都,那其他的珠寶商家也就方便我拿捏了。”
聽到這裏,傅昀要是還不明白和天在打什麼算盤,那他這六七十年的日子也是白過了,人投我以木桃,當以木李報之,雖然傅昀一向是鐵血作風,但這並不代表他心思不會轉彎,手段不活絡,既然這和天這麼想要更上一層樓,他幫幫他也並非不可以,再者,以後用的著這和氏珠寶的地方還多著。
這麼想著,傅昀便是微微點了點頭,“和老思慮的倒是周全,要想讓首都人都知道和氏珠寶也不是不可以,盧家也占了這上京四大家族的位置十幾年了,卻總在著下坡路,這盧家的子孫也沒幾個爭氣的,也是到了新舊交替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