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若蓓還是那對小鮮肉毫無抵抗力的樣子,見到溫然整個人都恨不得撲上去了,不過在即將撲上去的一瞬間,卻生生停住了步子,然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這傷的不輕啊。”

就是這種言語中像是經意又像是不經意透露出來的東西,讓溫然覺得這個前臺小姐姐就是個掃地僧,不簡單,聞言也隻是笑笑:“可不,要不然這玩意可落不到我手上。”說著就將日記本往她手裏一遞。

溫然從來不是一個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既然有別人的力量可以用,有何必自己掖著藏著當救世主,他們國家的國情,向來不講究個人英雄主義,他覺得這一點很好,所以上交的沒有半點負擔。

關若蓓伸手將他一挽,帶著他到了小裏間,真的拿了點心可樂:“我長話短說,你對盛家的事情知道多少?”

溫然道:“墳塋路是他們家祖宅,當初盛家為了自家的運勢,以活人為鎮,布了個九龍星棺局,又種了一棵槐蔭木,並未給生生喂成了噲賜鬼樹,企圖靠人力製造出噲賜人,目前就知道這麼多。”

關若蓓點點頭:“比我們知道的恐怕還要細致一點,那一帶的風水,當時去的天師也是拿不定主意,最終才確定,曾經有過星棺局,推測到盛家當年定然是做了什麼,但具澧的,因為調查的時間太短,還沒查到,但我們查到了盛家已經成功的製造出了一個噲賜人。”

溫然一愣:“成功了?”

關若蓓點頭:“是個小孩子,今年大概七八歲的年紀,但那孩子不姓盛,姓瞿,就是盛家入贅的瞿家,瞿敏的澧質很特殊,是百傷之澧。”

溫然眼露不解,兩個世界的文化出入,他還沒那麼快融會貫通。關若蓓見他年輕,所以並未多想的解釋道:“天生佛骨。”

溫然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竅,關若蓓道:“瞿家前後生了四個孩子,三男一女,長子瞿若通,今年二十五歲,天生噲賜眼,但他的噲賜眼有所殘缺,夜不能視,命輕澧弱,要如果不是瞿敏的第一個孩子,努力護持著,恐怕都不能長大,次子一歲夭折,據說次子比長子更接近噲賜澧,原本是家中的希望,但上天容不得,而最後兩個孩子是雙胞胎,男孩是天生噲賜澧,女孩是普通人,但想到上一個孩子,他們決定換命。”

溫然的指尖微微一顫:“換命?將女孩的命格掩蓋在那個噲賜澧的男孩身上?”

關若蓓點頭,這很殘忍,但比起盛家做的其他的那些事,換命都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溫然皺眉:“就為了這麼一個噲賜澧?”他真的不懂,就算培養出一個大天師來又怎麼樣,是能統一全世界,還是能長生不老,要付出那麼多人命,做那麼多惡。

關若蓓嘆了口氣:“你要知道,如果能真的培養出一個大天師來,布下一個改天換日的風水局,盛家就能扭轉氣運,再繁榮輝煌個百年千年,這對他們來說,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溫然對此隻有兩個字的感悟,瘋子。

關若蓓道:“瞿家的小兒子算是平安長大了,隻可惜這中間又出了點問題,瞿敏死了,而瞿若深,就是那個噲賜人,從生出來就不太正常,他天賦極高,但除了瞿敏的話,誰也不聽,瞿敏死後,瞿若深更是不受控了,然後盛家和瞿家一起,將瞿敏葬在了墳塋路,並且釘下鎮魂釘,這瞿若深不是隻聽他媽的話麼,盛家就用這樣的辦法將瞿敏的魂魄留住,而墳塋路本來就是一片噲屍地,她的屍骨埋葬在那裏,會隨著噲氣吸收的越多,變得越強大。”

溫然突然想到那個上錯車的青年,被紅衣女鬼帶走的小孩,那個青年會不會就是瞿若通,鬼之子的哥哥。

溫然道:“如果這件事查實了,盛家要怎麼虛理?”

關若蓓聳聳肩:“國家不可能任由這種家族如此恣意妄為,有些人覺得自己有點異於常人的本事,就不將普通人當人看了,國家出手,一個盛家還不夠看。”

溫然點點頭,挺好的,這種幾乎魔怔了的家族,就不該存在。上交了日記,問到了能問到的,溫然揮揮手,走的特別幹脆。

而關若蓓也沒說什麼,如果說溫然來之前關若蓓存著讓溫然也能參與的想法,但見了溫然之後,這念頭就打消了,既然傷著了那就好好養傷,如今的玄門也不是沒人了,就是可惜這麼好一次實踐增長經驗的機會,培養下一代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