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這邊的習俗是有祖祠的,然後在後麵的山頭上圈出地盤,被圈出的地方隻能埋自家人的墓。早些年他們還是老式的棺材,不火葬,講究入土為安,但現在自然是不能了,不過老一輩的,例如蔣家剛走的太爺爺太奶奶,還是給自己準備了一口棺材,哪怕是骨灰壇子,也要放在棺材裏下葬。

一般沒什麼事不太會有人去後山,都是墳包,盡管是自家先祖,但還是覺得有些可怕。溫然跟蔣家人一起上山的時候,看到有一虛墓地被挖開了,蔣家大伯解釋道:“這是給爺爺奶奶準備的,因為家裏的這些事,下葬的有些耽誤,本來昨天想請那個道長幫著挑選一個吉日下葬的,結果”

而且蔣家老太爺這年紀走是喜喪,按照習俗要辦白喜事,可是蔣家老三一家走的太慘了,所以這喪事究竟要怎麼辦還沒個章程,這才沒有及時的入葬。

溫然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順著小羅盤朝他們家不遠虛的另一片墓地看去:“那邊是哪家人?”

蔣家老一輩的在這地方住了一輩子了,自然是哪哪兒都清楚的很,隻不過提到那片墓地的主人,蔣家大伯還是忍不住麵帶厭惡:“是尤家的,這尤家說起來也是跟我們老鄰居了。”

蔣家大伯說著,話一頓,臉色就變了:“大師,那惡鬼該不會是尤家的吧?”

溫然朝著那片墓地走去,邊走邊道:“氣息如出一轍。”說著還看著其中一個墓碑上,上麵的碑甚至微微裂了一條細縫。這細縫若是別人來看,或許不覺得有什麼,但這細縫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這就是昨天晚上,他抽飛那惡鬼所致的,所以惡鬼的身份差不多可以判定了。

蔣家大伯臉色微微有些變化,蔣玉文很早就離開家了,對村子裏的事情知道的也不算多,但鄰居尤家她還是知道的,隻是這個尤家,很早就沒人了,見大伯臉色奇怪,蔣玉文小聲朝自己的父親問道:“這尤家怎麼了?”

蔣玉文的父親道:“算是老仇人了,這尤家當初在我們這兒算是富戶,家裏人口不多,但也是第一個翻蓋房子的,除了尤家的老人還在家裏,當時尤家兩口子都在外麵打工,結婚好幾年了,好不容易才生了個兒子,那夫妻就將兒子給送了回來,讓老人看顧著,自己繼續在外麵打工。”

蔣玉文心道,這不是很正常嘛,村裏好多這種留守兒童。

蔣玉文的父親繼續道:“那小子就不是個好的,性格特別惡劣,村裏的貓狗,那時候都是他禍害吃掉的,還偷別人家的難,將一些鄰居家的小孩帶著上山玩,結果把人家丟下自己跑了,他爺爺奶奶年紀也大了,根本管不了他,那時候村裏人隻想著這小子討嫌是討嫌了一點,但哪個孩子沒個貓嫌狗厭的時期,想著再大點就好了。”

“結果後來,你三叔家的秀秀,就是在你出生的那一年沒了的秀秀堂姐,還有後坡上以前有個老蘇家的小孩,那你恐怕更不知道了,跟你秀秀堂姐一樣大,七歲多一點,也沒了,當時也是滿村子找,翻山下塘的找,一直沒找到,後來報警了,警察就盤問村裏的小孩,大家都說那天就沒看到他們倆,尤家那小子更是怎麼問都麵不改色,因為他曾經有帶著一群小孩上山結果將人丟下自己跑了的先例,所以被重點盤問,但那小子的心態簡直連成年人都自嘆不如,被問的一點都不慌。”

蔣玉文忍不住道:“不會是他害死的吧?”

她知道秀秀堂姐,有時候三嬸看著她還會感嘆,說要是秀秀還在,她們一定會是關係很好的小姐妹。不過秀秀堂姐到底是怎麼死的,有可能小時候有人提過,但她太小了,也沒多少印象,長大後自然也不會特意去問。

蔣家大伯道:“不是害死,是殺死!當時尤家那小子十二三歲,不知道從哪裏看了一些不良的東西,開始偷看人洗澡,對小女孩毛手毛腳,當時是在後山一個防空洞的空心石墩子裏找到的秀秀,衣服被拉扯破了,身上明顯有被侵犯的痕跡。”這種事,要不是這種時候,他也不會當著家中的後輩說,不過就算開了口,蔣家大伯也不想說的太詳細,就一語帶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