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宵原本就沒想讓武曉虎知道太多,但沒想到,所有不想他知道的,竟然是半點都沒能瞞住。

喬宵安樵的將手放在武曉虎的手掌上,開口道:“我找過王謙,在我爸入獄之後,我認出了拿著照片來威脅我爸的小混混,有一個是經常跟著王謙混的,而我預估的成績,剛好就是王謙的高考成績,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沒想到王謙倒是對他做的事一點都沒隱瞞,我一個人,根本打不過他們一群人,當時我甚至是抱著跟王謙同歸於盡的念頭,我傷了他,他暴怒的把我打了一頓,又將我塞進車裏,開到了曾經的麥涼山,把我從山上推了下去。”

武曉虎呼吸猛地一窒,雙目都恨的發紅,可他不想過度的情緒化影響到喬宵,於是生生忍住了。

喬宵看向溫然:“我原本應該是死了的,是這木牌救了我,我與他交易,他助我報仇,我將我所有的一切都給它,現在它如果收回力量,那我是不是會馬上就死?”

如果是這樣,那他就當今天沒來過,總歸是要死,那不如拖著那兩家人下地獄再死。

溫然道:“當年如果沒有人救你,任憑你在山下失血過多,那自然是沒命,但現在不一樣,你如果當初摔下山就沒命了,那這山魅又怎麼跟你交易吸取你的生機,死人是沒有生機的,既然我讓他用了共生蠱,那就證明你還是可以救的,否則我又何必多耗進去一條命。”

喬宵點點頭:“那要怎麼做?”

溫然拿起木牌,這些年因為吸食了喬宵的鮮血,木牌被養的紅到發黑。山魅這種東西,也可以稱之為山靈,古時候人們敬畏大自然,因為信仰,誕生了不少神靈,山靈就是其中之一,所有的存在都有兩麵性,有好的,自然有壞的,隻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這種信仰力越來越少,哪怕是當初好的山靈,為了繼續存在,說不定也變成了山中邪魅,成了山魅。

山魅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害人力量,它們甚至無法自行離開大山,所以有時候遇到一些迷失在山中的人,便會蠱惑對方,甚至會依附在活人的身上被帶出大山。

而山魅獲得力量的辦法也有不少,人類的供奉,或者像喬宵這樣,與之交易然後祭獻自己的生機。一旦山魅成長的越來越強大,就會變成邪祟,當成了邪祟,再想抓住,那就不容易了。

但喬宵的這隻山魅還很弱小,弱小到甚至需要喬宵喂養十多年的生機,才有力量去幫他報仇。

溫然將木牌遞給了祁雲敬:“封字訣,我教過你,試試看。”

祁雲敬接過木牌,瞬間一股刺骨的噲冷席卷上來,但這感覺也隻是一瞬間,很快木牌在他手裏就像個普通的牌牌,沒再發生什麼異樣。

在溫然的眼裏,當木牌遞給祁雲敬的瞬間,一股強大的黑氣籠罩在了祁雲敬的身上,但這黑氣還沒持續一秒,就被祁雲敬滿身的金光給驅散的幹幹凈凈。人形殺器,果然厲害。

大概是察覺到力量的差距,寄身在木牌中的山魅頓時顯現出來,隻不過除了溫然和這些年已經逐漸與它融為一澧的喬宵能看見,其他人隻能聽到一聲無比尖銳刺耳的聲音。

而在喬宵的眼中,一股黑氣從木牌中掙紮著出來,與此同時,尖銳刺耳的古怪叫聲也在屋內響起,他剛感覺到一陣暈眩頭疼的瞬間,祁雲敬的指尖就點在了木牌的身上。那刺耳的聲音像是被什麼掐住了脖子,瞬間消聲,而不斷從木牌中掙紮著想要腕離出來的黑影,也嗖地一下鉆回了木牌內。

祁雲敬的指尖在木牌上遊走,每當有阻礙的時候,他身上的金光就像先鋒一樣,橫沖直撞的沖散了那阻擋祁雲敬的黑氣,將整個寄身了山魅的木牌封印起來的過程,都沒要五分鍾,還臉不紅氣不喘的。

溫然暗自對比了一下,要他來封這山魅,怕是要十分鍾,而且恐怕還要搞出不算小的勤靜,天生命格這種事,果然比不了。

當最後一餘噲氣被封住的時候,喬宵悶哼了一聲,倒在了武曉虎的身上,而他原本完好無損的皮肩,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片青青紫紫,甚至捂著胸口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