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點點頭,又道:“你頭上,這是受傷了?”

男孩摸了摸頭上已經愈合到隻需要一個創口貼就能貼住的傷口道:“嗯,之前被車撞了,但已經差不多都好了。”

溫然臨走時拍了拍男孩的頭,笑著看了他一眼:“我走了。”

男孩道:“你真的不來我家做客嗎?老一輩的恩怨,跟我們現在應該沒什麼關係了吧。”

溫然聞言一笑:“你的爸爸恐怕不會歡迎我。”

溫然說完就離開了甜品店,男孩在店裏坐了一會兒,然後收拾了書包回到自家店子裏,他們家是搞玻璃的,經常要切割,灰塵大又吵鬧,所以他才會去對麵的甜品店寫作業,本來他想找爸媽說一下剛才遇到的那個親戚,但見爸媽好像在待客,想了想幹脆先回了家。

此刻熊家夫夫正麵色不善的看著江家三口:“這冥婚已經結了,你當是現在的婚姻,說離就能離?你們真要想離,可以,我帶你們去老祖宗的跟前你們自己說,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江玉鋒連忙道:“這我們也不是說一定要離了,這事情總有商量的餘地,您家裏的老祖宗那麼厲害,難道就沒想過,以後將這生意發展到市裏去?”

熊強雖然店子經營的不算大,但怎麼也是個生意人,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要是連江玉鋒眼裏的那點算計看不出來,早就賠的底朝天了,於是滿臉不耐道:“我不管你們打的什麼注意,那都不關我們的事,當初說好了,八萬塊彩禮冥婚,是你們自願答應的,要想解除冥婚,你們自己去跟老祖宗說,我跟你們之間,算是錢貨兩清,以後沒什麼事,你們也別來了!”

聽到熊強連聽都不願聽就要趕客,江玉鋒連忙道:“那人可是從大城市裏來的,如果我們能搭上他,以後去市裏發展不是更容易,你們難道希望你們的兒子一輩子就困在這個小鎮上嗎?!”

不提兒子還好,一提兒子,熊強更是毫不猶豫的趕人:“我們家要怎麼發展那是我們家的事,跟你們無關,你們想要算計人那是你們的事,別牽扯我家,你們走不走?不走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熊強的態度實在是出乎江玉鋒的預料,他想過各種可能,唯獨沒想過人家會如此敵視他們,連坐下來好好喝杯茶都不招待的趕人,原本他計劃好的各種謀算,這熊家半點不配合,那他五十萬豈不是徹底沒希望了。

一想到這到手的錢很有可能就飛了,江玉鋒頓時急了:“我們退婚!你的彩禮錢我們還給你,你把婚書還給我們!”

熊強臉色一冷:“我說了,退婚可以,自己去找老祖宗說,婚書早就燒給老祖宗了,你們要是不認識路,我可以帶你們上去,別的,免談!”

江家夫妻一輩子呆在村裏務農,除了打罵女兒的時候理直氣壯,隻要一出來麵對外人,那就瞬間短人一截,所以在兒子與人交涉的時候,他們連聲都不敢吭,更不知道要說什麼,直到被人直接推出大門,這才焦急的看向兒子:“這,這要怎麼辦啊?”

江玉鋒也隻是個高中畢業的文憑,一輩子就在這麼巴掌大點的地方呆著,也沒出去過,文化程度眼界大小也就那樣,熊家不配合,他頓時也沒轍了,想到那筆錢,他更是煩躁:“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要怎麼辦!煩死了!”

熊強打發走了江家之後,臉色依舊不好看,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熊太太更是臉色發青:“他們這是後悔了?他們要是真的想要毀約怎麼辦?”

熊強安樵老婆:“毀約讓他們自己去跟老祖宗毀,老祖宗生氣那也是拿他們撒火,冥婚結束,我們跟他們家的交易也完了,他們要是敢賴上我們,我們家這麼多年的生意也不是白做的!”

熊太太聽到丈夫的話,還是各種擔心,正好兒子打電話過來,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家,兩人也沒心情呆在店裏了,於是幹脆提前關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