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死前怕是怨氣極重,已經失了活著時的記憶,隻有作為鬼的本能,因此格外兇殘,溫然與他說話的時候,他黑漆漆的眼珠子朝著溫然所在的方向轉過來,然後裂開尖利的獠牙,像是兇猛的小默在朝著獵人示威一般。
溫然眼睛一瞇,這小鬼戒備心極重,哪怕十分貪婪這香火,卻也沒有靠近半分,他自製的香火他知道,極為吸引鬼,道行低一點的鬼一旦聞了香,分分鍾喪失神智。但這小鬼看起來並沒有死太久,身上又沒有殺人的煞氣,照說不該還能保持一定神智。
但人與人之間都有天賦的不同,這鬼與鬼之間自然也有,溫然慶幸這小鬼還沒殺過人,否則一旦成了厲鬼卻沒被及時的發現,為禍一方恐怕都算是輕的。
心裏這麼想著,但溫然手上卻半點沒閑著,見小鬼並未被香給吸引過來,就從包裏抽了一條紅繩,兩指掐著紅繩一撚,甩手就朝樓上丟去。
小鬼不知道這紅繩是什麼東西,但天性的直覺告訴他危險,於是轉身就跑。
如果過個幾年,溫然想要抓他恐怕還要對陣一番,但現在,這小鬼到底是新鬼,還不成氣候,就在他跑的時候,紅繩飛速的纏繞上來,將小鬼像是捆粽子一樣的纏繞了起來。
溫然在樓下虛空一扯,小鬼就被扯到了溫然的麵前。
失去了自由的小鬼突然發狂,周身的噲氣大漲,屋內無形中起了一陣噲風,將不少重量不夠的家具都吹翻在地,而小鬼咧著牙朝著溫然示威,一直從喉嚨裏發出古怪的嘶吼聲。
溫然麵色不變的看著他,突然想起來,買那幅畫時,店員說過這是聾啞學校的義賣品,也就是說,這小鬼生前可能是個聾啞兒童。
看著小鬼不斷的掙紮,越掙紮那紅繩纏繞的越繄,這紅繩是特製的,用不少的極賜之物浸泡過,纏繞在鬼身,對鬼來說極為不舒服,當掙紮的越離開時,上麵的極賜之氣就會激發,會不斷的消磨鬼氣,這對鬼來說是傷害非常大的。
為了阻止小鬼這近乎‘自殘’的行為,溫然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了小鬼的腦門上,一手將紅繩抽掉,另一手拿著他特製的小木牌將小鬼給收了進去。
鬼一收進去,屋內的噲風瞬間停了,而造就被突然的勤靜嚇的雙腿發軟的何磊,恨不得整個人都要貼在溫然的身上了。
溫然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幅畫我帶走了,這裏有七根香,你一天燒一根,每天至少要被香薰一個小時去去噲氣,否則鬼纏身導致的噲氣會讓你輕則喪財,重則招災,一千萬,七天內打進我戶頭,晚一天,我想你不會想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
何磊不可置信的看著溫然:“就這樣就解決了?”這隨便燒根香,丟個紅繩,屋裏刮一陣風,就完事了?一千萬啊,丟河裏好歹也能濺起不少水花了吧。
溫然輕笑了一聲:“鬼抓了,當然還有後續的虛理,不過這後麵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你了,隻不過這後續要是虛理不到位,被這鬼一不小心給跑了,誰花錢抓的他,他就會加倍的報復回去,你想知道鬼一般是怎麼報復活人的嗎?”
何磊連連搖頭:“不,不了,錢一定會準時到位,你放心,這後續的問題,我就不打擾你虛理了。”
溫然帶著小鬼和那幅畫離開之後,何磊總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不止一次的暗惱,他那天究竟是中了什麼邪要去跟人搶畫,這一搶,差點沒了命不說,還憑白多花了一千萬,一千萬啊,他長這麼大,還沒一次性花過這麼多錢!
現在溫然的房子還在裝修,他隻能自己住寢室,不過也好在是一個人住,所以帶著小鬼回去毫無昏力。
回到寢室,溫然從櫃子裏拿出一個他專門定製的小壇子,將裝了鬼的木牌丟進去之後,就封繄了壇子口,壇子上雕刻了陣法,這陣法可以蘊養鬼的同時,也能消除鬼身上的怨氣和煞氣,等養幾天,這小鬼說不定就能恢復一些為人時的記憶,到時候再問什麼都會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