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什麼情況女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有些不贊同,又帶了點哀求的看著母親:“媽...”

阿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明天不出攤,你也進屋去休息吧,讓你不要這個孩子你又不聽,當媽是害你一樣,既然想要那就好好養著,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屋裏的男人咳嗽了幾聲,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女人連忙起身進屋,阿姨朝著簾子後麵看了一眼,深深嘆了口氣。

畫麵一轉,變成一條滿是黃土的泥巴路,阿姨從一輛破舊的公車上下來,一邊仔細的看著各家各戶的門牌,繞著一個不大的小村子不停的尋找,直到找到了一家門口還曬著藥材屋子,一邊敲門一邊喊道:“是汪大夫家嗎?請問有人在嗎?”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從裏麵打開了門,跟在阿姨身後的溫然眼神一凝,哪怕這人年輕了許多,溫然也一眼看出,這個小年輕就是汪國倫。

年輕的汪國倫問明了阿姨的來意,便將人請進了屋,一邊說著自己的爺爺前不久已經過世,一邊道:“我爺爺在世的時候常被人稱作華佗在世,不少絕癥都是在我爺爺手裏治好的,隻要他老人想要救的人,就沒有救不活的。”

阿姨臉上明顯有些絕望了,臉色蒼白顫抖著雙唇道:“晚了,晚了,早知道我就早些來,早些來說不定小軍還有救...。”

汪國倫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媽,舔了舔嘴唇道:“我爺爺雖然不在了,但他還有些藥留著在,你家那位是骨癌是吧?骨癌這毛病比其他的癌癥要難得多,光用藥材恐怕不夠,可惜我爺爺已經不在了,不過他還有一些專攻癌癥的藥,不說多的,吃上幾個療程,再活個四五年肯定是沒問題的。”

阿姨抬頭,眼神帶著一餘希望:“四五年?”

汪國倫笑了笑:“最少四五年,這四五年裏,你們要是能找到其他有本事的老大夫,說不定還真能救回來一條命呢。”

阿姨忍不住捏繄了縫製在衣角裏的布包:“那...那個藥要多少錢?”

汪國倫道:“這藥是十二小包為一個療程,一小包可以喝三天,我這裏也不多了,就剩三包了,一包三百塊。”

三百塊,這年頭普通工人的工資也就幾十塊,三百塊可以說是天價了。

聽到這價格,本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的阿姨瞬間更加蒼白了,神色都慌乳了幾分:“這這麼貴啊?我我這哪有這麼多錢...”眼看著救命的希望就在眼前,但沒錢就等於希望破滅。

汪國倫道:“那大媽您有多少,我看看,根據您的條件分您一些就是了。”

阿姨連忙從兜裏掏出所有的錢,各種毛毛角角,一共隻有一百七十塊,這還是家裏所有的積蓄。

汪國倫挑眉看了一眼,道:“救人救命,大媽您這錢都給我,我給您一個療程的,就當行善積德了。”

一聽到這話,阿姨忙不迭的將錢都推給了汪國倫,然後拿著那厚厚的一包藥仿若救命稻草。

溫然眼看著汪國倫騙光了阿姨身上所有的錢,看著那阿姨眼帶喜色,垂下的眼眸冷了幾分,這恐怕就是根源了。

幾次情緒劇烈起伏之下,這個本就可能身澧不好的阿姨,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可她給光了身上的所有,連坐車的錢都沒留下,想要回家,隻能靠雙腳去走。

阿姨一路走的顫顫巍巍,幾次好像頭暈目眩的靠墻坐下,直到天色越來越黑,她走過了一條又一條坑吧的大路小路,眼看著熟悉的市場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了,阿姨再一次坐下,隻不過這次坐下,便再也沒能起來。

最終,這位阿姨死於腦溢血,而那包她掏空了所有積蓄,帶著希望,一路再如何走的艱難都沒有放下的藥,隻是單純的普通補藥而已。

畫麵再次變化,一棟現代風格的房子裏,一個滿臉頹廢的男人坐在門口的階梯上,屋內正爆發著爭吵,一個女人坐在屋裏哭,女人的父親似乎正發著火,指責女兒當初不聽父母勸阻,一意孤行的嫁給一個連書都沒念過幾年,一看就不會有出息的泥腿子,現在吃虧了,知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