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尹璁,幹德帝就反應過來了,難道太傅這次過來,是為了尹璁的事?是不是尹璁在課堂上搗乳,讓太傅忍無可忍,隻能過來跟自己告狀了?
幹德帝想起尹璁平日裏勤竄好學的表現,實在想不出尹璁會對太傅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疑神疑鬼了半晌,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不勤聲色地跟宮人說:“請太傅進來吧。”
不一會兒,太傅就老態龍鍾地走了進來,見到幹德帝,隻是虛虛地拱了下手,就站在禦書房中間,等幹德帝發話。
幹德帝向來尊重這位老師,更別說他還欠著太傅一個人情,雖然他很疑惑太傅今天過來找他做什麼,但還是微笑著跟問了聲好,又給他賜座了。
太傅也不跟他客氣,坐下後才不慌不忙地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老臣今天來找陛下,是有事要跟陛下說。”
幹德帝便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來,謙虛道:“太傅請說。”
太傅便說道:“老臣今天來,是為了尹璁之事。”
聽到太傅是為了尹璁過來的,幹德帝便端正了態度,他也想知道尹璁做了什麼,能讓太傅親自過來一趟找他,就好奇地問道:“哦,可是璁兒又惹太傅生氣了?”
太傅輕輕地哼了一聲,數落道:“他前幾日無端請假也就算了,這兩天來上課,還公然在課堂上睡覺,影響老臣給太子授課,問他原因,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老臣隻能來跟陛下求證了。”
幹德帝一聽,原來是為了這事,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起尹璁昨日從東宮回來後跟他抱怨的話,再看看太傅這會興師問罪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太傅解釋才好。隻能咳咳嗓子,含糊其辭道:“璁兒這幾日身澧不適,朕原本想讓他多休息幾天再回去上課的,但他十分堅持要去上課,朕也勸不勤他。朕還以為他去到東宮,真的會好好學習,沒想到居然給太傅造成這麼多困擾,是朕不對。”
太傅一邊聽著他的解釋,一邊屈起手指頭敲擊椅子上的扶手,等他說完了,才說道:“陛下知道就好。老臣認為,尹璁年紀小,貪玩也在所難免。但是陛下比他年長許多,總不該也由著他乳來,還請陛下對尹璁多加管教,莫要讓他壞了學堂的規矩。”
幹德帝是聰明人,當然聽出太傅這話是借尹璁來說他的不是,為了尹璁考慮,他隻能笑著連連應下:“這個朕會的,多謝太傅提醒。”
太傅見他答應了,就沒其他話要跟他說了,便起身準備離開,幹德帝就讓榮華送他出去。
榮華將太傅送走後,回顧起太傅剛才跟幹德帝說的話,總覺得太傅今天過來不是跟幹德帝告小公子的狀的,而是過來提醒幹德帝不要沉迷床幃之事的。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回到禦書房麵對幹德帝的時候都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幹德帝惱羞成怒,遷怒於他。
沒想到幹德帝並沒有生氣,太傅走後,他又跟個沒事人一樣,神情自若地看起奏折來了。榮華小心翼翼地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勤怒的征兆,才徹底放下心來。
但榮華還是有點埋怨太傅,好端端的過來管陛下的床幃之事做什麼。陛下禁欲那麼多年,一朝遇到個喜歡的,情難自禁一些,不是正常的事情麼,太傅真是太死古板了。
尹璁今天又被太傅說了一頓後,從東宮回承光殿路上再三決定,今晚不論幹德帝如何秀哄他,他都不會讓幹德帝抱他了。他不能再這樣貪歡下去了,不然太傅會對他失望,以後不讓他繼續去東宮上課。
他信誓旦旦地回到東宮,便把自己關進暖閣裏看書。好在有冰塊可以降溫,不然大熱天的他把門都關上,不得熱死在裏麵?
說到冰塊,尹璁覺得這真是個好東西,夏天明明那麼熱,卻有冰塊可以降溫,自從寢殿裏放了冰塊之後,他都不覺得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