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走到客廳,套房忽然被人用鑰匙打開了。一群帶著相機的人在顧誌洋的率領下埋頭向臥室衝去。當意識客廳裏有人,他們連忙剎住了,有兩個人還撞到了一起。
朱悅嬋麵冷如冰,指著顧誌洋,連說了三聲「好」,神情甚是激動。
顧誌洋見那個牌桌上的對手(他還不知道韓海現在的名字)站在來悅嬋身邊,便知道事情敗露。他的心機很深沉,知道局勢對自己不利,反而冷靜下來。他向身後揮了揮手,身後立刻散開,拋掉了相機,掏出了手槍。安德列夫和那個印度大鬍子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實說,原本隻要你乖乖地與小野上一次床,我就會放過你,現在隻能怨你命不好。」
朱悅嬋立刻叱道:「放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知道我是你什麼人嗎?」
顧誌洋冷笑:「不就是舅姨嗎?!擔著祖上那點交情,你以為我真的會為你們賣命。別忘了我是顧家人,而不是你們朱家或者那個蘇家的。」
說到這裏,他巳經不打算囉嗦,向安德列夫揮了揮手,那些手下全都挺起了槍。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叱喝:「誰都不許動!……」
顧誌洋一愣,門外巳經走進來數十人,中間的是莫妮卡和多麗絲,多麗絲滿麵惶急,她的頭髮還沾著洗滌時留下的水珠。莫妮卡帶進來的人全都拿著衝鋒鎗、狙擊步槍那樣的大傢夥,絲毫不比安德列夫帶來的那些俄國退役特種兵的裝備差。
室內的情形很快演變成兩方對峙,而韓海和朱悅嬋站在雙方中間。
莫妮卡上前兩步,對顧誌洋冷笑道:「顧先生,你未免太不把我們賭場放在眼裏了吧?在我的地盤搞這樣的動作,也不跟我事先打一聲招呼。」
「我巳經打過拍呼了。可惜沒能傳到你的耳朵裏。」這時顧誌洋還很鎮定,韓海都不得不佩服。
「是嗎?」莫妮卡忽然抬手擊掌三下,門外出現兩個大漢,他們像拋麻袋一樣扔了一個人進來。
「你是向我們這位賭場經理打招呼的嗎?」莫妮卡問道。
顧誌洋臉色未變。但瞬即恢復平靜:「特朗普果然雄風依舊。看來我真是小看你們了。」
「不知顧先主現在打算怎麼辦?」
顧誌洋沉吟了了片刻,正待回答。
朱悅嬋忽然問道:「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請特朗普小姐放你們走。」
「你問。」顧誌洋嘴上掛起一絲冷笑,似乎看不起朱悅嬋這種顧念舊情的態度。
「你利用羅吉遜先生手中的那塊地皮將我引上賭桌,除了得到錢你還能得到什麼?難道你手中的錢還不夠多嗎?」
「錢自然多多益善,不過我不會愚蠢到隻為幾千萬就煞費心力的安排這一計劃,幹脆直截了當的告訴你。那塊地皮隻是一個餌,將所有人湊到一起才是我的目的。小野不是揚言要花十億人民幣與你共度一宵嗎?我就遂了他的心願。當然他得付出代價,我知道他會食言,所以準備給你們的春宵共度留下一點紀念品,我想如果小野時候見到了那些紀念品,為防止你身後的蘇家報復,一定很樂意接受我的條件。」
「你要小野付出什麼代價?」
「我想你也可能猜到,幹脆告訴你吧,油田,俄羅斯的油田。」
「你為了顧家竟然恬不知恥的出賣你的親人?你真是喪心病狂。」朱悅嬋咬牙切齒的道。
顧誌洋不禁放聲大笑:「哪個成功的人背後沒有一段恬不知恥的往事?你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
朱悅嬋臉上佈滿起極度失望的表情。她忽然轉過頭,無力的對莫妮卡道:「特朗普小姐能否給我一個麵子,放他們走可以嗎?」
莫妮卡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那就不打攪了。」顧誌洋給了韓海一個異常狠毒的眼神,便揮手要所有人遂步退出房間。
「這就放他們走了?這群人太可恨了……」
莫妮卡冷冷一笑:「大西洋城可不是任人隨意進出的……」言下之意,顧誌洋和他的手下不會輕鬆地離開大西洋城地界。
然而,韓海卻知道顧誌洋一定能夠離開。否則他的能力就上不得檯麵了。當然,他的手下能離開多少。那隻有天知道了。
一切至此告一段落,莫妮卡開始派人清理現場,包括將巳經與「男人生涯」揮手告別的小野花三郎拖回他的房間。
回過頭,莫妮卡充滿歉意的對朱悅嬋道:「對不起,朱小姐,是我們賭場保護不周,由於我們內部出了問題,您的那些保鏢巳經全部遭了毒手,我剛才查看了一下,他們應該先中了強烈的迷藥,然後才被人割喉的。」
朱悅嬋巳經平靜下來,早料到會有此結果,所以並不驚訝。隻向莫妮卡道了一聲謝,便將莫妮卡等人送出了門。
韓海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當他從朱悅嬋身邊走過,朱悅嬋忽然淡淡的道:「韓海,謝謝你。」
這個「感謝」嚇得韓海差點腰一軟坐到地上。他沒敢回頭,而是飛快地離開了朱悅嬋的房間。
他忽然開始懷疑,此前朱悅嬋是否真的迷暈了……然而她是怎麼認出他的呢?韓海忽然覺得這個問題讓他覺得心驚肉跳。
他第一次覺得女人是可怕的……
※※※同樣是深夜,TZ市顧氏企業大學。
這所大學依山傍海,佔地很廣,大學校園內不但建有異常的教育設施,還有許多似乎用於度假的別墅矗立在其中,大多別墅都處一傍海的一麵,並不成片分佈,而是零零散散的坐落於濃密的綠蔭之中。
圓豆和鳳綾(向周慧問話的一男一女)得到線報,這些別墅最近常有人出入。似乎暗藏隱秘,為了摸清情況,他們打算潛進去探個究竟。
這個夜晚,海上風平浪靜。由於是多雲天氣。周圍漆黑一片。圓豆和鳳綾很小心,他們並沒有自恃藝高,便莽撞的正麵直闖顧氏企業大學,而是租了一條船,繞道海上,潛水靠近其中一幢隱約透出燈光的別墅。
由於海上頗難警戒,這一邊無疑是別墅警衛力量最薄弱的一麵。圓豆和鳳綾神不知鬼不覺的掠過海灘,向別墅外圍的小樹林靠近。這裏還沒有見到警衛。讓圓豆和鳳綾有些驚喜,畢竟偵察對象的疏忽會給他們帶來不少有便利。
鳳綾凝神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片刻後用手勢向圓豆表明周圍沒有人。
圓豆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你說我們會在裏麵發現什麼?」
鳳綾搖了搖頭。
「會不會有一群裸體女郎圍著一個胖男人跳舞?」圓豆顯得有些興奮。
鳳綾蹬了他一眼,現在她才發覺這個小男人的思想很有問題,或許是受那些貪官罪犯的毒害吧,剛與少年生涯揮手告別不久,就滿腦子想女人,真應了那一句話:男人都一個德性!
圓豆見鳳綾仍不說話。不禁無聊起來,他的目光一溜,便落在了鳳綾渾圓的俏臀上,由於穿著緊身的潛水服,那裏的曲線之性感差點讓他噴出鼻血來。
鳳綾雪亮的目光恰於這時掃了過來:「你不想活了嗎?」聲音很小,但寒意逼人。
圓豆連忙雙手作拱告饒,他可知道得罪眼前這位大姐。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鳳綾冷哼一聲,雖然臉上還是冰冷冷的。但沒有其他行動,圓豆知道最危險的時刻終於過去了。不過仍得小心,說不定這位大姐一時恨起,便在行動中給他一些苦頭吃,那就麻煩了。他不禁又暗責自己腦袋發暈,的確,這位大姐身材火熱得像塊燒仁的木炭,但是遠觀可以,近褻可就難免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