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估計,住得起這種別墅的人,無論何時都會在自己的住處準備急救藥箱的。因此他隻要尋找得法,就一定會有收穫。好在別墅雖然房間頗多,不過藥箱放置的地點卻往往都在臥室,韓海很快便找到了一個急救藥箱,於是連忙提著牠來到了客廳。
韓海小心地幫關木幽將上身衣服(包括胸罩)褪下,雖然事前已經有心理準備,他仍然感到一陣麵紅耳赤。尤其在看到關木幽上身那顫巍巍的淑乳時,怎麼也無法相信那會長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關木幽身受的槍傷並不很嚴重,照韓海看來,子彈在入體的一剎那,其力道已經被關木幽外放的真氣消去了不少,而入體之後,又受肌肉的強力阻礙,所以入體並不深。韓海用內力很輕鬆地便吸出了三處槍傷裏的子彈。
然後,韓海又迅速地給關木幽清洗了全身的傷口,末了他取出藥箱裏那瓶上好的雲南白藥,正想給關木幽敷上。
關木幽忽然搖了搖頭,指著韓海剛才從他身上摘下的一個小布包,讓他用那裏麵的藥。
韓海從布包裏取出一個小葫蘆,關木幽讓他將裏麵的藥液直接倒到他的傷口上。
韓海一向對藥很感興趣,於是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藥?看你捨雲南白藥不用,想必這藥一定非常好。」
「那當然,這藥名『無痕』,任何明顯的外傷隻要敷了這種藥,不但會迅速復原,而且不會留下絲毫傷疤。這可是我們木幽山秘製的。」
韓海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雖然他沒有停下手中上藥的動作,但是誰都看得出他對這藥非常感興趣。
「你怎麼啦?」看著韓海雙目發光的樣子,關木幽幾乎以為他有些心懷不軌。
「你能不能……能不能……」韓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說得頗為遲疑。
「我知道你想什麼。」關木幽笑了,「反正這藥有一葫蘆,我這一次也用不完,等會兒我給你一些。」
「那就太好了,不過我最想的是……」
「是什麼?」
「是看看藥方。」說完,韓海慚愧地低下頭,他覺得自己這樣說,無異於挾恩索報。
關木幽微微一怔,隨後撲哧一聲,笑道:「你真夠貪心的。嗯……你這個要求我得想一想。」
「不管你答應與否,我都要謝謝你,關小姐。」韓海有求於人,便機智地將「關兄」改成了「關小姐」,想來是擔心觸怒關木幽。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個稱呼其實並不妥當,現在關木幽赤裸著上身,如果他是一個女人,那韓海就可能有麻煩了。
可惜的是,韓海並沒有想到這些。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無痕」,心中驚歎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奇藥。
傷口全都包紮好之後,關木幽顯出疲憊之色,韓海心中雖有疑問,也不便此時詢問。於是,他從別墅裏的臥室裏取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然後便讓他放心休息,自己代他守著。
關木幽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很快便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怎麼會讓關木幽跑了呢?」顧嘯遠幾乎對眼前這一群低著頭的大漢吼起來。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站在最前麵的那個首領大漢慚愧地道。
顧嘯遠怒氣未息,依舊厲聲問道:「你們不是將關木幽包圍了嗎?還帶了幾名高手,怎麼會讓她逃了呢?」
首領大漢額頭上現出冷汗,連忙躬身解釋道:「那個女人的身手比我們想像的要高很多,連姥姥和幾名高手一起出手也隻是打傷了她,她拚了命地受了我們幾槍,才突圍而去。不過我估計,她即使不死,也隻剩下半條命了。」
顧嘯遠知道再責備手下也無濟於事,眼下要想的是該怎麼補救。大哥那方麵還需要他去交代,關木幽雖然並非什麼大人物,但是木幽山也不是好惹的主。若不是薩蓮娜太過重要,他也不願意輕易地去招惹木幽山。
總之,沒有抓住關木幽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讓關木幽就此逃了,以後肯定會麻煩不斷。
於是,他略一思忖,便問:「最後發現關木幽的地方是在哪兒?」
「在顧氏企業大學附近的一個巷子裏。」
「她怎麼會逃到那兒去?難道去找那個小子求救?她和那小子不會是一路人吧!?」顧嘯遠不禁小聲自言自語起來。
想到這裏,他抬起頭來,又問道:「我們在顧大裏不是佈置了眼線嗎?剛才有沒有發現關木幽逃進學校裏?」
「沒有。我帶大隊人馬趕到那個巷子的時候,關木幽已經不知所蹤。顧大方麵的人報告說沒有可疑的人溜進學校裏。」
「之前不是有人發現她了嗎?有沒有繼續追下去?」
「發現她的五個兄弟全都死了。」
顧嘯遠一怔,他倒不是傷心死了五個手下,而是奇怪關木幽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有力氣殺光所有追捕她的人。不過不管怎麼樣,他相信關木幽雖然還有餘力,但是也應該跑不遠,所以一定藏身在鎮上的某處。
他沉吟了片刻,便抬頭命令道:「追捕行動不能終止,明暗兩處都得給我繼續加派人手。還有,繼續請太陰門的人幫忙協助這次行動。進鎮的各條通道上,明裏暗裏的關卡都不能少,尤其是晚上,所有過往車輛都要嚴密搜查。」
說到這裏,他目光森冷地掃視了所有手下一眼,又道:「我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錯,否則你們應該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