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源是我與幾個舊同學聚會,相約在旺角新之城唱k,

一群老朋友很久沒見,大家聚聚舊,說近況,互相吐吐苦水,胡亂地唱歌,

開心的時光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時間已過了半夜十二點。

那是個星期三的晚上 (因時間配合不到而要聚會在星期三),大部份人第二天還要上班,不能玩通宵;

所以,我們大約在淩晨兩點半就離開了k房,回家去。

我家住大埔,同學當中隻有我一人住新界,故隻能獨自回家,沒同路人。

我在新之城對出的十字路口與大夥兒道別,雙手插袋,抵著冬天微寒的夜風,急步往西洋菜南街方向走去。

淩晨兩點半,火車地鐵早已停駛了;旺角回大埔,除了走路和坐的士外,主要途徑有兩個: 通宵巴士與亡命小巴;

基於自身的地理位置,加上我實在是有點累,想盡快回家,我選擇了後者,

盡管,它的價錢比較貴。

很快,我來到來西洋菜南街與旺角道交界;

天橋底下,電訊盈科鋪位對出,在一張又一張的夜總會街貼旁,佇立著兩塊鮮綠色的小巴站告示牌,

那就是旺角回大埔的紅van總站。

站裏已有一輪紅van等著,從外麵看去,紅van貌似已坐滿了八成座位。

淩晨兩點半,時間確實也不早,也許已經過了夜歸的人流高峰期,我在不用排隊的情況下就直接登上了紅van;

紅van內燈光昏暗,那時的我看不清楚,也沒有留意,其他乘客到底是些什麼人。

正當我在觀察車箱後方是否還有位置時,

車頭的司機回頭一望,帶點不屑的說:

「無位架喇,坐前麵啦。」

說罷隨手指著他後麵,置於車頭司機位正後方的位置。

我不服氣的看了一眼,的確,整台小巴隻剩下車頭位置的這個雙人座位;

我無奈就範,靠窗的坐了下來。

「剩返一個…」 司機看著擋風玻璃,自言自語道。

對,就剩下我身旁的座位,紅van便滿座,可以開車。

我把背包放在膝上,安靜的等待開車;

疲倦的我,隻想盡快回家洗個熱水澡。

當然,那時的我根本不會知道,這趟即將出發的亡命小巴旅程,竟是一切可怕事情的開端;

許多個晚上,毎當坐在家裏,呆望窗外十八樓的大埔夜色,我都會暗暗感嘆,如果那晚我沒坐上這班紅van,現在的世界,還是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