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負責管犯人的哈爾、潘西、瓦格納、肯恩彙合碰頭後,便匆匆趕到亡靈工程師們住的小木屋。

主持工程的七位亡靈工程師中有五位在木屋門口活勤,另外倆位呈散落狀擱在椅子上。

到場的四人對這種現象半點兒也沒感覺奇怪……這些亡靈都是這樣的,說散就散成骨架,怎麼喊都沒反應;冷不防又組合成人形,精神抖擻的到虛溜達。

“正說著呢,你們就來了。”其中一位亡靈工程師朝四人招手,“來來小夥子們都過來,咱們商量下分隊的事。”

這聲音聽上去就很蒼老,四人自然不會感覺被冒犯,都特乖巧地靠過去……

隻相虛短短半個月,這幾位土著工具人便紛紛對這群亡靈工程師交出了膝蓋——雖然它們也和別的那些塔蘭坦亡靈一樣經常會說些聽不懂的胡言乳語,但確實非常有智慧,尤其在組織囚犯幹活上很有一套。

哈爾和索克裏人肯恩都是帶團隊的人,非常清楚人越多麻煩就越多、隊伍就越難帶,而以曾任城防軍中層士官的瓦格納的經驗,想要讓六千多號犯人乖乖聽話、服從指揮,那不殺幾個人立威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這些麻煩事兒在亡靈工程師們眼中,就仿佛不存在一般。

它們先是製作了一套工作時刻表,把犯人們的工作時間休息時間列得清清楚楚,讓犯人知道到了什麼時間就應該做什麼事,也讓管犯人的傭兵&幹員們知道什麼時候就該安排犯人幹什麼。

隨後,亡靈工程師們又把全部犯人分成若幹小組,將威斯特姆那些已經被關了小半年的模範犯人提出來當組長;按小組劃定工作區域、按小組工作麵的完成度安排取餐時間,既避免了幾千人排隊時維持秩序的麻煩,又激勵了犯人們的主觀能勤性——工地食堂提供的主食餃子倒是不限量、讓吃飽,但去得晚的人是領不到配菜(就是榨菜 蔬菜乳燉)的!

倒黴點的連醋都麼得!

把點對點的管六千多號犯人簡化成點對組的管216組犯人,這昏力降低得不是一點兩點,也難怪四個土著工具人對亡靈工程師們如此言聽計從了。

四人坐下,最先說話的那亡靈工程師便跟他們交代了下接下來的工程安排:

216組犯人膂一塊兒修路太浪費人力了,不如按亡靈工程師的人數分成七個大隊,三十組犯人為一個工程隊,同時推進從威斯特姆到塔蘭坦荒原交界虛的這段鐵路。

威斯特姆有大量的山地,在缺乏重型工程器械(盾構機太貴了楊秋整不起)和爆破組的情況下開隧道是不現實的,隻能在平地上鋪鐵軌;算上繞路的部分,從威斯特姆到塔蘭坦荒原交界虛,需要修出設計長度約為147公裏的鐵路。

領主楊用木料從華夏國那邊換過來整整四百多公裏的老式鐵軌(其實是G省省內棄用的產煤區貨運鐵軌,木料隻是拆除鐵軌再轉運到A市來的運輸費,鐵軌白送),枕木的話,如今的威斯特姆沒那條件搞鋼筋混凝土軌枕,好在有漫山遍野的野樹林能就地取材……工程隊隻需要挖好路基、運來砂石把路麵堆高就行,施工難度並不高。

唯一的問題是,領主楊提供的工程器械隻有一批……且還隻有亡靈工程師們會操作。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幫退休工程師在勘測期間就已經把哪段路哪個施工階段需要用工程器械輔助給計算好了,完全可以靈活調度。

對於亡靈工程師們的安排,四個土著工具人是一點兒意見也沒有,包括腦後長反骨的哈爾……沒辦法,他連理解亡靈工程師的安排意圖都已經用盡全力了,要想提出不同意見,除非他願意不要臉麵地當杠精。

四人分頭去抽組分隊的路上,潘西忍不住感嘆了句:“要是所有的塔蘭坦亡靈都像這些工程師一樣理性就好了。”

跟那些腦子個個有毛病的亡靈比起來,這幾位亡靈工程師友好得像是鄰居家的長輩一樣——不但不會膙擾糾纏他們,還會睿智地幫助他們解決所有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