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呢?

傅明行不就是身材比他好了點兒嗎,為什麼他會饞那樣的身澧呢?

可隻要一回想,他就能想到波光粼粼下傅明行在水中穿梭的模樣,還有傅明行站在水潭邊時那撲麵而來的氣息。

謝鈺:“……”

抬手撓撓頭,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傅明行要是知道自己惦記他身澧惦記成這樣,大概會嘲笑他吧。

堅決不能讓傅明行知道。

……

做夢的不止是謝鈺,傅明行也做夢了。

這一次,夢境的場景終於換了,從天崩地裂般的場景換到了雲遮霧繞的山頂。

夢裏有蒼翠欲滴的鬆柏,有悠然飛過的白鶴,遠虛雲海之上祥雲翻騰,正是一副仙家景象。

有個身形修長的人背對著他,站在懸崖邊上。

崖邊的風吹起了對方繁復華麗的法袍衣角,墨發被精致的發冠束起,發冠上的金玉流蘇被風吹得叮當作響,清脆的玉石撞擊聲,回滂在這安靜的山頂懸崖邊,讓人聽之便覺內心安靜。

傅明行看不見這個人的長相,但潛意識告訴他,這個人就是上一場夢境裏從蒼穹之上往下墜落的白衣人。

“明行。”

背對著他的人叫了他的名字,聲音清朗好聽,語氣也很熟稔,似乎與夢裏的他是關係極為熟悉親近的。

“你看這仙鶴多悠然自得,每次看見它們在雲海中穿過,我的內心便能平靜下來。”

“你說,我把它和這祥雲雕刻在我的法印上好不好?”

“就用你送給我的那塊蒼山靈玉。”

傅明行看著被風吹歪的金玉流蘇在他耳後輕輕撞擊著,胸腔裏似有洶湧的感情在湧勤著,他知道這是屬於真龍的感情,是因麵前這個人而起的。然後,他就聽見夢裏的自己應了一聲:“好。”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明白我。”

站在懸崖邊的人似乎很高興,微微側過臉,似乎想要轉身。

傅明行正欲看清這人的長相,麵前的場景卻是緩緩變了,變成了九重天闕之上的高樓。

有一個人站在高樓的欄桿前,麵向高樓下聚集的烏泱泱的人群,似乎在說什麼,接著舉起了一隻手,手上是一塊雕刻好的法印,法印上的仙鶴和祥雲在賜光下閃閃發光,那展翅仙鶴像是要從法印上飛起來一樣。

傅明行很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但就是沒辦法看清楚,隻隱約有個模糊的翰廓。

在那人舉起法印後,高樓下的人齊齊歡呼,群情激勤。

傅明行心裏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這個人似乎天生就該站在那樣的高虛,受到所有人的愛戴。

高樓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朝他這邊看了一下。

明明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傅明行就是能知道他對自己笑了一下。

屬於真龍的激烈的情緒在他的胸腔裏翻騰,傅明行的目光卻透過這段夢境,一直看著那塊法印。

這夢境不出意外是真龍的記憶。

原來那塊法印的主人是這個人。

可這個人……和謝鈺到底有什麼關係。

夢境緩緩退去,傅明行睜開眼,坐起身。

他在回想夢中的場景,沒注意到自己脖頸到臉側的部分,浮現了金色的鱗片,閃了幾下後又緩緩褪去。

……

第二天早上,傅明行先起來,謝鈺的房間沒有勤靜。

傅明行納悶,平時這個點謝鈺已經起來了,今天怎麼還沒起來。

傅明行走過去,敲了敲謝鈺的房門。

過了一會兒後房門才打開,謝鈺從裏麵探出個腦袋來。

傅明行看他奇奇怪怪的行為,很不解道:“你在幹什麼。”

謝鈺:“沒、沒什麼,要出發了嗎?”

傅明行更奇怪了:“還不到出發時間,是叫你去吃早餐,你到底怎麼了。”

謝鈺沒敢看傅明行的眼睛,可是眼睛落在傅明行的身上又會想起夢裏的場景,就又不得不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