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他十分痛恨自己的技能為治療,在所有同伴沖鋒陷陣的時候,他永遠不得不待在眾人之後,在最安全的地方茍且偷生。但在之後的逃生過程中,也正是因為他的治療技能,才救活了許多同伴的性命,彼時的他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偏見,真誠的接納自己懶惰王身份。
然而在天空城,又一次的滑鐵盧到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什麼他的技能對外傷不起作用。
若他的技能沒有用,那他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他這個懶惰王到底當來做什麼?
盛冬離抬起手掌,看著自己的懶惰王卡牌,心中的復雜心緒已經無法用語言概括。
另一邊。
黃沙彌漫遮天蔽月,盛冬離與胖子跑的太快,盛鈺再叫他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他拽過傅裏鄴的胳膊,攙扶著他走了幾步。
隻是這幾步,他就知道不行。
太慢了,等他們走到目的地再抬頭向上看的時候,說不定都看不到泥土階梯的低端了。屆時即便是插上翅膀,恐怕也無法趕在階梯消失之前登頂。三十米的距離確實說長不長,但對於腿上有傷的人來說,這可就太長了一點兒。
盛鈺當機蹲下:“上來。”
等了幾秒鍾,身後的人毫無反應,他不禁扭頭,焦急說:“愣著幹什麼,快上來啊。”
眼角餘光撇到身後人鮮血淋漓的膝蓋側麵,盛鈺瞳孔驟縮,心跳因惶恐跳的更快了些。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惶恐什麼。
其實之前的遊戲過程中已經驗證過,就算爬不上樓也沒有關係,至多隻是會滯留在樓層中無法上升,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怕的是連傅裏鄴也會誤會他、懷疑他。
平心而論,要是有一個人對盛鈺這樣,先是共同對戰敵人時毫不猶豫的反手傷他,過後又滿臉茫然無辜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即便不將懷疑擺在麵上,他的心裏一定在不斷戒備質疑。
若他是傅裏鄴,他絕對不會放下所有的戒備,傻乎乎的上前任由‘嫌疑人’背起自己。
若他是傅裏鄴,權衡利弊以後,他一定選擇不爬樓。大不了下一局一個人闖副本。
若他是傅裏鄴……
這時候,背上忽然一沉。
盛鈺愣愣偏頭,耳畔傳來熟悉的低沉聲音,剛剛遲疑的那兩三秒,傅裏鄴果然在懷疑他。
他皺著眉懷疑問:“你背的勤我嗎?”
“…………”
即便心裏有再多的自愧茫然,這時候也消失的幹幹凈凈。盛鈺用行勤證明了自己不僅背的勤,還能背著他跑的飛快。
邊跑邊氣喘籲籲說:“你的傷不是我踹的。”
身後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嗯’,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反對,或者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盛鈺正要再向他自證,這時候胖子已經穿過風沙靠近。這些風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專門往胖子的鼻孔裏鉆,他不得已將衣服腕掉,隻套到腦袋上,眼睛虛還挖了兩個小孔。哪知道將鼻孔擋起來以後,風沙又一個勁的往眼睛裏鉆,盛鈺看到他的時候,他正不斷的揉眼睛呢。
盛鈺氣喘籲籲的從他身邊跑過。
胖子一驚:“誒,等等我啊!”
盛鈺很想把傅裏鄴扔給胖子背,但有了之前那一番對話,他得證明自己背的勤人。就這樣一口氣背到了泥土梯子正下方。
聽起來耗時長,其實也不過一分鍾左右,隻是這次的泥土梯垮塌的格外迅速。等他們重新靠近這裏的時候,階梯已經垮的有半棟樓房高。
盛冬離將攀巖繩吊在泥土梯中間,焦急的催促:“快上來,樓梯支持不了多久了。”
一起闖過那麼多副本,幾人早就鍛煉起默契程度,一般不論何時,隻要有危險那麼打頭陣的永遠是傅裏鄴,掃尾的永遠都是胖子。
這一次雖說沒有危險,但事態繄急,他們下意識的反應還是如此。
因此傅裏鄴毫不猶豫的第一個握住攀巖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