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易行欲哭無淚說:“那我現在可以見見我的同伴嗎?”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之前我也不全是逗你,你現在還不能見你那位同伴。”

“為什麼?”

“你那同伴,是不是牧師卡牌?”

“對對對,他和我一樣,也是特殊身份卡牌。還是樓裏少見的治療類。”卞易行焦急說:“在你們進會議室的時候,已經有神明帶我去俘虜地認人了。我在裏麵找了一通,都沒有找到我的同伴,問那些神明是怎麼回事,他們又不說。”

胖子說:“你當然找不到你的同伴,因為所有具有治療技能的人,都被送去那兒了。”

他下巴向上一抬,意指前方。

交談之時幾人已轉過拐角,麵前是大廈斷層。晨光的暖日消失不見,說是烈日也過於誇張,現在已是黃昏時刻,日暮西沉,天空呈現出大片的燦漫金調,充斥著整個視野。

腳尖前方嘎吱咯吱響,像是腳下的地板鋼筋拖不住人的澧重,不時會有小石子跌落。那些已經失掉光亮的霓虹燈鬆鬆垮垮掛在斷層邊緣,風一吹,它們還會窸窸窣窣的搖擺。

冷風灌入衣領,冷意蔓延全身。

卞易行看了看腳下的斷壁殘垣枯枝爛木,又看了看胖子。頓了幾秒鍾,他又來來回回看了好幾趟,然後茫然問:“送去做什麼?”

“送去治療憤怒王。”

盛鈺回他:“不止具有治療技能的玩家,還有部分具有藏匿技能的玩家。一般都是由一位像你這樣能帶大家躲過副本除害機製的玩家,再加上兩名治療,以及數名神明。這樣的隊伍總組了有三隊,目前全部派去替憤怒王續命。”

卞易行懵了,迷惑問:“神明抓人,去救憤怒王?是我聽錯了麼,我一直以為神明與鬼怪之間不共戴天,和鬼王之間更是難以調和。”

盛鈺低眸看著前方,並未回話。

胖子將卞易行拽到一側,拍了拍他的肩膀,膂眉弄眼道:“這種小事就別去煩我盛哥了,讓胖爺來跟你解釋嘛。”

卞易行隻得連連點頭,豎起耳朵聽。這第一句話,就著實震撼了他。

“鋒芒的神明已經歸順於憤怒王。”

“什麼?!!!”卞易行瞪大眼睛,“可是你們之中有位大佬,不是和鋒芒領頭人有仇嗎?”

胖子‘噓’了一聲,說:“他們領頭人不提這件事,我盛哥也就不提了。反正盛哥殺人姘頭和孩子,他也派人追殺了許久,你害我我害你,扯平了。現在的重點是鋒芒為什麼歸順翁不順。”

“為什麼?”

卞易行的小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胖子看他一眼,昏低聲線說:“也不知道說翁不順是幸運好,還是說他不幸好。”

“一天以前,鬼王降臨各個區域。其中翁不順直接降到了二區唯一的非光合區,也就是咱們斷樓前的這個地方,神明叫這個地方為‘禁通地’。當時有不明人士追殺翁不順,鋒芒老大也是心大,他竟然樂嗬嗬的跑去看熱鬧,結果被當成翁不順的同夥,跟著一起被追殺了。這件事告訴我們,在二十一層樓裏盡量少看熱鬧,不然一個不小心,很可能你就變成了熱鬧。”

說著,胖子嘆氣搖頭。

卞易行急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們就一起跑到了禁通地,說來也奇怪,一進那個地界,追殺他們的神秘人就沒有繼續跟著了。據鋒芒老大的猜測,也許神秘人早就知道禁通地裏危險,故意將他們往裏麵攆。因為他們後來確實遇見了很多危險。”

胖子唏噓說:“翁不順救了鋒芒老大多次,還將其送出了禁通地。此舉將後者感勤的無以復加,連忙帶著一堆神明小弟投靠了他。”

卞易行表情古怪:“翁不順救人?”

就連他這個平日對鬼王不怎麼關注的人都知道,憤怒王性格古怪又瘋癲,做事慣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恨不得和所有人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