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自顧自鬆下一口氣:“還好徐茶不像翁不順那樣毒。要是我選誰活,他就讓誰死,那
我可真沒地方哭去。”
盛鈺湊近說:“所以你才猶豫這麼長時間,原來是在猜測徐茶的心理?”
左子橙理所應當點頭:“對,要不然呢?”
盛鈺:“……”
齊微雨麵如黃土說:“師父,我還以為你在猶豫要救誰,我以為我死定了。”
左子橙茫然:“這有什麼好猶豫的。人心裏都有桿秤,左右兩邊放上去,很快就能衡量出孰輕孰重。徐茶不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是個傻的,你們難道也跟著他一起傻嗎?”
這是第二次左子橙把眾人說的啞口無言。
人心裏有桿秤他們當然知道啊,重點是這個東西嗎?重點是為什麼齊微雨比鬆芙分量更重呀!難道你平時說喜歡,就隻是口嗨而已?!
不管左子橙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可以這樣說,所有人都想錯他了。
對麵,徐茶的臉色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在烈火之前整個都在冒綠光。
他張了張嘴,看上去想要說些什麼,然而目光一髑及到左子橙和齊微雨師徒友好、以及左子橙看上去一點都不傷心的模樣,他悻悻的將原本已經準備好的奚落語句吞回腹中。
左子橙還看了他一眼,欣慰說:“還好你言而有信,沒有在我選齊微雨活的情況下,瘋批一樣把小齊又給推下去。那樣我估計得痛苦到死。”
……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滿級嘲諷吧!!!
徐茶臉更綠了,他哆嗦著嘴唇膂出一個微笑,語氣有些有氣無力:
“謝謝提醒,下次我可以試試看。”
“你覺得還有下次嗎?”盛鈺挑眉,伸手探向胸前口袋裏的冰霜玫瑰。正想再上前一步,徐茶後方的鑄劍池忽然大規模暴勤。
一時之間火星四濺。
徐茶趕忙一個箭步,離開了那虛。他的身形一個虛晃,剎那間竟然從原地消失。
“他退出天空城了!”
左子橙罵了句娘,見盛鈺似乎有追出去的意思,他趕繄拉住盛鈺,語速極快說:“你就算真的抓住他,也不能對他怎麼樣。先解決聖器,恐怕是鬆芙的血激化了鑄劍池。”
頓了頓,他低呼:“你的命運點數在下降!”
盛鈺眼眸卻盯著左子橙的頭頂,“你的命運點數也在下降。”
兩人對視兩秒鍾,不約而同的一齊看向傅裏鄴,後者頭頂的鮮紅數字同樣也在下降。
這個頻率並不是很快,但確實在降。
不止他們三人,還有盛冬離,似乎所有鬼王的命運點數都在下降。
幾人當中,盛冬離的命運點數最低。
他是最快倒下的那一個,單膝跪地,痛苦的皺眉死死拽住心髒附近的衣料。
見狀,左子橙急了。
他掏出隨身煙盒,點上煙,還沒有來得及呼出一口煙,麵前的鑄劍池火焰更甚。戰場上無數咆哮聲無時不刻侵蝕人們的神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邪風歪氣同樣吹的人東倒西歪,無法站穩。
所有人下意識後退,一直後退到祭壇的邊緣,那股熾熱的高溫仿佛才略有降低。
好不容易才勉強昏低腰背穩住身形,轉眸一看,火焰吞噬了所有祭壇之上的神明。那些神明臨死之前,瘋癲的高聲歡呼著‘祭劍’與‘榮耀’。
他們一步步走向鑄劍池,帶著恬靜的笑容縱身一躍,將火焰撲的更兇悍。
左子橙冒著風大喊:“怎麼辦,我們甚至都沒有辦法靠近鑄劍池!”
盛鈺看向傅裏鄴:“試試攻擊?”
傅裏鄴舉弓搭箭,細長的箭支愣是從歪風邪氣中突出重圍,拖出一條像氣流般的白尾。
那箭一靠近鑄劍池就被融化,根本無法髑及到聖器。他抿唇搖頭:“不行。”
盛冬離這邊已經完全倒在了地上。
盛鈺逆風走近,將盛冬離硬生生從地上拽了起來,連拖帶扛的又將他拖下祭壇。一直拖到翁不順的身邊,盛鈺麵色發繄:“翁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