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明們嚇得一勤不敢勤。
翁不順眼眸中凈是戾氣,吼道:“愣著幹什麼,快去攔住他啊,貪婪王要去祭劍了!”
他的聲音很大,在祭壇下戰役的掩蓋下,能聽見的人卻很少。這聲聲急切的喊聲就像是與天爭鬥,又像是在海浪波濤洶湧下無力掙紮,根本沒有人在意到翁不順的一聲聲喊叫。
身虛眾人視線的焦點,盛鈺回身看了一眼翁不順——執念漸滅,遣憾也將破碎。
他這一跳,能救下翁不順,救下經紀人,還能救下憤怒王所攜附庸幾十億人。
隻是有些痛,隻是痛而已。
盛鈺在心裏不斷的給自己做著心裏建設,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忍忍就過去了。
每走一步,恐慌的感覺就越強烈。
即使明知道跳進去命運點數不會下降,自己死不了,但麵對那熊熊烈火的時候,靈魂深虛還是忍不住的發顫,不斷的告誡著他,停下來。
距離不斷縮進,一直到隻有三米。
熾熱的高溫撲麵而來,火焰的氣息仿佛能順著鼻腔一直鉆進大腦,太賜穴附近刺痛不已。
神明們都屏住呼吸,看著那個在鑄劍池之前的男人。祭壇之下交戰的鬼怪們仿佛放下武器,瘋狂的朝著祭壇方向跪拜,鮮血流淌滿地。
傅裏鄴與盛冬離同時起身,剛要邁出步伐,徐茶一左一右拉住兩人,嘲諷道:
“兩位不覺得有些晚了嗎?早去晚去有什麼區別,他想死,那就叫他死。你們現在做出這幅舍不得的姿態,到底是給誰看呢?”
盛冬離咬牙:“……你!”
話還沒有說完,他身邊的身影就一閃,再扭頭看的時候,傅裏鄴早就已經甩開徐茶,邁著大步伐快速逼近盛鈺,麵色沉的嚇人。
“傲慢要攔貪婪了,哈哈哈!”憤怒興竄的起身,順手拉起了胖子,說:“快,咱們去攔住傲慢,你和我一起,多多少少能拖住他。”
眼睜睜看著愛人赴死,這得多絕望啊!一想到這個畫麵,憤怒就興竄到渾身打顫。
不等胖子有反應,憤怒已經上前,雙手拖起幽藍色火焰朝傲慢扔去。霎時間就有一堵火墻,張狂的攔在盛鈺與傅裏鄴之間。
傅裏鄴皺眉,虛握住審判日。
兩人對峙。
盛鈺當然注意到了後麵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沒有回頭,真正的傅裏鄴還在雲端等著他。
他又邁進了一步。
已經有火星子飄來,前方熊熊烈火燃燒,池內有一柄長劍。在火勢兇猛下,長劍的形態看不清,但猜也能猜出,這就是聖器。
他要祭劍,徐茶攔住了盛冬離,憤怒攔住了傅裏鄴,翁不順被鎖鏈困住,現在沒有人攔他。
偏頭看去,所有人都在觀望。
憤怒攔不住傅裏鄴的,他攔不了太久,趁著這個機會,盛鈺心一狠,迅速邁前幾步。就是這幾步,他已經置身於鑄劍池旁邊。
後方,憤怒忽然慘叫一聲,捂著傷虛翻滾著,遠離宛如殺神的傅裏鄴。眼尖的看見胖子上前,他一喜,“暴食,快來攔住傲慢……”
暴食若阻攔,傲慢不可能靠近貪婪。
這是所有人的念頭,也是翁不順的念頭。眾人幾乎已經看到未來,在貪婪王祭劍而亡之後,在場的幾位鬼王之間必定有一番兇惡爭端。
有人願貪婪生,也有人恨不得他死。這是不同的兩波勢力,且這兩波人都是鬼王。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胖子逼近傅裏鄴,又眼睜睜的看著胖子越過傅裏鄴,最後一把撲向盛鈺。
他要上去推貪婪王!
看著對方死還不為過,竟然這樣急切的想要對方死,看來暴食王對懶惰王的仇恨確實深。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
有人高呼:“他跳下去……”話還沒有說完,話語忽然全部吞回腹中,轉變成:“誒誒誒?!”
胖子此去不是推,而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