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低垂眼皮看著翁不順,涼涼說:“其實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盛鈺:“……”

憤怒繼續說:“你求饒,我就熄火。”

翁不順大吼:“給老子滾!”

憤怒被罵的一滯,五指略微收攏,幽藍色火焰的勢頭頓時變得更猛。翁不順慘叫聲越發淒厲,聽的盛鈺都有些不忍心了。

看來左子橙的擔憂是無用的,當初翁不順不是隨便選了個王位掠奪,他肯定是報復憤怒王。

這時候翁不順還在大吼:“一點都不痛,我感受不到痛苦,你是沒吃飯嗎?”

憤怒手掌握拳,火光將其整個包裹住,很快火焰中心就傳來了聲聲慘叫,間接性還夾雜著:“舒坦!天冷燒火就是舒坦!”

盛鈺:“……”太強了!

憤怒甩了甩手,熄掉火焰,臉色難看的瞥了一眼翁不順,說:“叛離神明的蠢貨,你就在這裏待到天荒地老吧,貪婪的陣法可沒有人敢破。”

翁不順維持跪趴姿勢,一直垂著頭低喘,聞言抬頭看了眼盛鈺。這一眼蘊含的情緒十分復雜,復雜到盛鈺滿心茫然,隻得避開視線。

“走吧。”他說。

憤怒眼眶微微瞪大,興竄說:“你要來我們這邊?”

盛鈺點頭:“嗯。”

其實他也想去傅裏鄴那邊啊!

但那邊的不少神明都提起武器開始防備了,隻怕他一靠近就會被眾人混合瘋打。

傅裏鄴與盛冬離兩個人的麵孔熟悉又陌生,遠遠的看過來,也看不清兩人是怎樣的表情,隻能感覺到他們一直熱切注視著自己。

盛鈺不想多生枝節。

他扭頭,朝胖子和左子橙的方向走去。

翁不順咬牙看著盛鈺的背影,等後者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他終於控製不住直起身子,大喊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盛鈺身形頓住,疑惑的回頭。

他需要說什麼嗎?

這句話當然是不能夠直接說出口的,畢竟這整個戰役都是翁不順的記憶,他來到這個鬼地方,也單單隻是為了翁不順。

於是他沒有再走,而是回身蹲下,說:“你希望我說什麼話。”

憤怒等不及,一直催促:“走不走?”

盛鈺搖頭:“不去了。”

憤怒慪氣卻又毫無辦法,隻得拿視線刮了一下翁不順,一個人先回到了胖子那邊。

等他走後,翁不順才開口:“你回頭看看。”

盛鈺身後是祭壇之下,那邊全都是交戰的神明與鬼怪,他回頭看了一眼,說:“怎麼了?”

翁不順咬牙說:“所見之人皆自相殘殺、所過之虛皆黑暗叢生,這就是你們想救的世界?”

盛鈺:“……”

聽不懂的時候,隻要不說話,然後裝作高深莫測的點頭就可以了。他就是這樣做的。

翁不順氣急:“戰役導致二十一層樓瀕臨崩塌,屆時無數生靈死亡。但這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世界物種本來就是一波又一波的翰換,你們鬼王本可以幸免於這次的災難,誰要你們好心去祭劍的,喚醒聖器有那麼重要嗎?”

盛鈺繼續高深莫測點頭。

翁不順愣了一下,忽然泄氣,“看來是我的思想覺悟跟不上你。”

盛鈺:“……??”

他摁下心頭的茫然,半是試探半是謹慎的說:“喚醒聖器可以挽回這次的災難。”

翁不順的反應告訴盛鈺——他猜對了。

記得在現實世界中,翁不順就有透露過,聖器可以滿足人的一切願望,但相應的要付出與之對等的代價。那麼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盛鈺多多少少心裏已經有點數了。

想來是暴食與懶惰的鬼王大戰,導致整個二十一層樓迎來滅頂之災。

等鬼王們不想打的時候,戰士們背負血海深仇,早就停不下來了,這個時候的鬼王們儼然騎虎難下。眼睜睜看著自己所生存的世界,因為自己而破滅、損壞,這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