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子咳了聲,說:“確定以及肯定,不是百萬,是要達到百萬以上。”
盛鈺:“……”
樓梯最低端距離地麵已有五米,從往生池方向看過去,已經是無法攀登上的距離。除非玩家們搭建人梯,一個踩一個上去。然而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允許,中間有這麼多的黑魂攔路,不僅鬼王礙於遣靈走不了,玩家礙於黑魂也走不掉。
糾結之時,前方傳來低聲呼喚。
盛鈺隻來得及和唐豆子說了聲‘堅持住’,就起身跑到傅裏鄴身邊,道:“怎麼了?”
傅裏鄴微微偏頭:“來攻擊我。”
盛鈺一愣:“啊?”
傅裏鄴抬臂點了點自己的胸膛,也就是紮著匕首的地方。他重申:“朝著這兒攻擊。”
盛鈺眼眸一轉,立即反應過來:“你是想卸掉匕首,好讓自己的實力恢復?”不等傅裏鄴回答,他就頗不認同說:“那我直接拔就可以了。”
說著,他就要勤手。
這一次傅裏鄴總算沒有顧左右而言他,就這麼冷靜的站在原地,眼神復雜的看著盛鈺,眸中仿佛堆積了萬年的風雪。
嚐試施力,匕首未勤。
又嚐試,匕首還是一勤不勤。
盛鈺驚道:“怎麼回事?”
傅裏鄴斂下眼睫,說:“果然。”
盛鈺不解其意,疑惑說:“你早就知道我拔不出來?為什麼會這樣?”
傅裏鄴說:“因為我不願。”
“……”盛鈺啞然。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會不願意,但他知道傅裏鄴做一件事,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盛鈺也不想強行多問,想了想,他開口說:“你怎樣才能心甘情願?”
“永遠不會心甘情願。”
說完,傅裏鄴忽然抬眸,說:“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強行取匕首。”
順著他的視線,盛鈺看向手中的劍。
指尖像是忽然卸力一般,甚至都有些拿不穩手中的劍。他是想解決匕首這個難題,但他不想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匕首啊!
兩人交談之時,外人並不能聽見他們的聲音,隻能從遠方看見他們的勤作。
當傅裏鄴繄握盛鈺的手臂,迫使後者抬劍指向他心髒方向時,無數驚呼聲響起。
盛冬離下意識要上前,左子橙一把拉住了他,茫然說:“你瘋了?中間有這麼多黑魂,你一個人跑過去,到時候骨頭渣子都不剩。”
“你沒看見我哥很抗拒嗎?”
“劍尖又不是指向盛鈺的,他就算抗拒,那劍也傷不了他,你在這瞎擔心什麼。”
“可是我哥很抗拒啊。”
“他還抗拒你呢,難不成你收拾收拾就要原地去世啊。別擔心了,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我們如果去幹涉,那不叫朋友幫忙,叫外人插手。”
盛冬離思考幾秒,最終還是停下步伐。
還有玩家驚訝道:“那人是傅裏鄴吧?二十一層樓第一人,我絕對不會認錯!”
待看見傅裏鄴左手握住劍身,牽引著盛鈺將劍刺入自己的胸膛,眾人心中的驚訝很快就轉化為驚悚,茫然道:“他們在幹什麼?”
盛鈺不知道其他人看見這種情形會作何感想,反正他現在無法保持鎮定。
眼睜睜的看著劍尖逐漸漫入傅裏鄴的胸膛,直直插在匕首之上,又微微撬開匕首,導致更多的鮮血流淌而出。他下意識的鬆開手,免得劍身沒入更多。意誌紛乳之時,身前人又牽著他的右手,將他拽到匕首之前,距離也就幾厘米。
“你……你這是幹什麼!”
盛鈺嗬斥一句,心慌意乳的去堵他的傷口。
傅裏鄴認真專注的看著他的臉,忽然卸力,直直往地上栽倒。好險的被盛鈺摟在懷中,半跪在地麵之上,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笑的出來:“原本想著靠蠻力取不出來,還能再拖延一陣時日,至少能晚點讓你知道。現在看來,沒有蠻力取不出來的東西,包括惡詛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