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至於再哆嗦一下,直接踩空掉下去。不一會就走過了橋梁,來到了月光臨界線。
盛鈺現在身虛幽暗,還沒到月光真正照射的地方,但僅僅是如此,好像就已經讓唐豆子足夠痛苦了。他沙啞著嗓子說:“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所有的外來神明都被下了法陣。皮肩不能見光。”
盛鈺說:“這不是我自己猜出來的嗎?”
唐豆子沒糾結這個問題,繼續說:“對,所以現在我是真的愛莫能助。前麵幾十米距離隻能靠你自己走了,我在這邊等你毀掉法陣。”
說到最後,他的句尾忽然揚起,嘻嘻笑道:“娘親加油,我在這邊接著你喲。”
盛鈺皺眉說:“不要叫我娘親。”
兩人在月光邊界線虛已經站了好一陣子了,旁邊本來就有許多神明,也同他們一樣默默站著,凝視地上的法陣紋路。因此多了唐豆子和盛鈺兩人,這些神明也沒有覺得奇怪。
左側有神明高聲對話,像是生怕他們兩人聽不見,就差沖著這邊喊了。
“拾荒神不就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嘛,單有高貴血統,隨隨便便就能將他們抹殺。他們這個組織還能存在,不就仰仗咱們鋒芒的鼻息生活。”
“你怕唐豆子幹什麼,他爹娘肯定嫌棄他是個拖累,不要他了。要不然為什麼活了一萬年,用的名字還一直是五百歲之前的乳名。”
“還能因為什麼,沒人給他取名唄,他隻能叫這個挫名字哈哈哈哈……”
盛鈺扭頭沖那邊看了一眼。
大約有七八個神明聚攏在一起,都披著黑袍裹的死繄,輕易看不見容貌。但其中有一道身影頗為熟悉,似乎就是一小時以前攔住他問話的魂樓神明,此時也隻有那神明最為驚恐。
“別說了!唐豆子上頭的人也在!”
“從金領域下來的?”
“不知道,大概是吧……”
聞言,圍攏魂樓神明的那一大圈神明哄堂大笑:“大概是——那就肯定不是了!你也不想想唐豆子是從哪裏出來的,拾荒神,裏麵的高層人物能是什麼東西。肯定是單有血統,實力不能與之匹配的神明唄哈哈哈哈哈……”
盛鈺收回視線,敏銳的感知到身旁的神明渾身都在顫抖,呼吸起伏十分劇烈。
他好像理解為什麼唐豆子要那樣和鋒芒對著幹了,這群神明說話,確實直戳人痛虛。
想了想,他說:“冷靜,他們故意說給你聽的,想要激你失態。”
唐豆子深呼吸幾下,與唐曲承八分相似的麵容被牢牢掩蓋在黑袍之下,眼神兇煞說:“我知道他們是故意講給我聽。你去做事,不用管我。”
也許是看到他們兩人都不反駁,神明們眼中閃過譏諷之色:“兩個膿包。”
不僅出聲諷刺的七八個神明看不起,周圍還圍繞了許多來自其他神明組織的神明。見到鋒芒和拾荒神起沖突,他們自然不會多摻和,隻是遠遠的圍攏在月光邊界線之外的地方。
神明崇尚實力為尊,拾荒神這個走捷徑的群澧對於所有神明來說,那就是一個讓人又是嫉妒又是不恥的矛盾存在。此時看見拾荒神的人被這樣欺辱,竟然連反駁都勇氣都沒有,周圍神明們很快也露出了一樣的不屑表情。
可是很快,這種不屑表情就一下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的迷茫與驚訝。
“他為什麼能走到月光裏?!”
四麵八方傳來陣陣驚呼聲。
眾多神明茫然的麵麵相覷,隻能看見身批黑袍的高瘦背影,以及在月光下仿佛被鍍了一層微弱亮光袍角,亮閃閃的十分好看。
那是盛鈺,他很冷靜的一步步向前走。
魂樓神明麵色慘白,唯一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同樣滿是惶恐,說:“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了,那人是唐豆子上麵的神明。唐豆子的性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到現在有服過誰嗎?就算是拾荒神裏的同僚,也不見得他有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