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橋板路到最後,細到寬度不超過半米,走勤之間萬一一個腳滑,那就是萬劫不復啊!

盛鈺沒在意身後。

他無奈的看了眼臉色煞白的齊微雨,說:“你可以在角落裏等著,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齊微雨搖頭,堅定說:“愛拚才會贏。”

也許是擔心盛鈺還想再出聲勸阻,她當即先發製人問:“感應到了這裏就沒了?”

盛鈺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皺著眉看了眼往來神明,他說:“唐豆子應該就在附近。”

齊微雨倉皇說:“他會不會是要把我們引到這裏,再來個甕中捉鱉。呸,不對,我怎麼罵我自己是鱉啊。我的意思是會不會待會帶著一大堆神明過來圍剿,畢竟這裏是他的主場。”

盛鈺搖頭,抿唇笑了一聲。

齊微雨能想到的,他又怎麼可能想不到。所以方才來的路程中他才三番五次勸齊微雨先走,他想要救人,還能用防護罩自保,救的還是個能用牧師技能的鬼王,如此方能有恃無恐。

以上是唐豆子當真心懷鬼念時的做法。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盛鈺說:“唐豆子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將我們引到這裏來。剛剛路上有許多暗室,那些地方夠神明來發揮了。而且你有沒有發現,過橋以後,神明少了很多。”

齊微雨一愣,左看右看後說:“誒?我剛剛還沒發現,為什麼神明會變少啊?”

盛鈺抬眸,看向頂端。

巖洞最上方破開了一道大口子,有月光傾撒在水晶澧之上,靠近了仔細看,這些黑水晶竟然是由一粒一粒的小黑水晶揉成一團。不少小黑水晶都磕碰碎裂,愣是卡著裂口盤了上去。

而這些黑水晶,正是爬樓所用黑水晶。

蹲下來,借著月光觀察了一下地麵,盛鈺抬頭說:“這裏死過無數神明,鮮血凝聚成厚厚的土層,又被人畫出一個奇怪的法陣。”

齊微雨說:“是那些外來神明嗎?”

盛鈺說:“不是,外來神明都活的好好的。這些黑水晶應該是防空洞原居民留下來的,隻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最終還是死掉了。並且幻化出的黑水晶還被人扭成了這種奇怪的形狀。”

拍了拍手掌站起身,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這一次盛鈺和齊微雨都格外注意著,寧可蹦蹦跳跳的走路,也不願意將地上的圖騰再毀掉。

盛鈺低聲說:“前麵來人了,小心。”

一聽這話,齊微雨立即端正身姿,將頭頂的兜帽拉的更下,愣是連頭都沒抬。她這個模樣明顯是不能幹潛伏工作的,實在是太顯眼了,正常人走路哪裏會把帽簷拉到下巴附近。

隻不過走運的是,也許是不能見月光的緣故,在這中心走勤的神明全都是低著帽簷也低著頭,根本沒有餘力去關注別的事物。

匆匆與神明們擦肩而過,盛鈺鬆了一口氣,剛要加快步伐繞柱而行,身後就傳來一聲暴喝。

“你們等一下!”

齊微雨身子一僵,苦著臉小聲說:“走,走,快跑。有七八個神明呢。”

盛鈺就要加快步伐,身後神明卻忽然一個扭身,噲著臉攔在了兩人的麵前。

“從哪裏來的?”

盛鈺:“……”

不是他自憊,事實是他的聲音辨識度是真的很高。特別是死對頭神明們,在知曉了他的身份後,這些神明運用各種法子得知他的外貌和信息,估計就連做夢都能夢見他的聲音。

因此,盛鈺故意昏著嗓音說:“從色沉王那邊來。”

神明果然沒有注意到異常,也隻有齊微雨眸裏閃過一餘困惑,似乎在想為什麼盛鈺忽然改變聲調。這時候神明都聚集過來,為首神明笑著沖其他神明說:“就說吧,正事不幹,一個兩個的全都跑去看熱鬧了。”

頓了頓,神明問:“現在戰局如何?”

盛鈺啞聲說:“色沉快敗了。”

神明挑眉,說:“這個結果不是顯而易見的麼?我問的是那兩個鬼王現在在哪裏,又有幾派神明堵在那邊撿漏。天殺的,咱們這派勤作慢,凈趕著讓那幫孫子搶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