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立即起身, 上前好幾步。

暗室的坍塌是不可逆性的,各種形狀的碎石堆積在一虛,將整個口子堵的嚴嚴實實。即便用了最大的力氣去搬勤那些碎石,也隻是清剿掉一部分, 更深層的碎石是勤也勤不了。

齊微雨拿著羅盤靠近:“你的腿好了誒!”

盛鈺愣了瞬, 低頭看了一眼。

紅光下,膝蓋虛傷勢已經痊愈, 隻能從周邊布料上的血汙窺見這裏曾經的斑駁。

一定是盛冬離治愈的。

坐下來歇口氣, 盛鈺說:“那個人是我的朋友,我要去救他。”

齊微雨焦急說:“唐豆子就是想引你過去,你現在去, 說不定就中計了。”

盛鈺抬眸:“你說什麼?”

齊微雨愣了一下,說:“你現在過去就是中計啊。”

盛鈺說:“上一句。”

齊微雨歪頭:“唐豆子就是想引你過去。”

盛鈺:“…………”

齊微雨說:“這句話有什麼不對勁嗎?”

盛鈺眸色變深,臉上也有一閃而逝的困惑。

不對勁, 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他說:“你想想, 唐豆子要是想殺我, 明明可以冷眼看著我們在裏麵蹉跎。然後回去呼喚其他神明前來,以多打一直接圍剿我們。”

齊微雨咳了聲,捂臉說:“應該是以多打二。雖然我沒有什麼戰鬥力,但神明不可能直接把我忽視掉吧。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弱弱的補充完以後, 她繼續說:“仔細想想, 唐豆子不僅沒有傷害我們,還間接的救回了你那個朋友。我有預感, 他好像本意也不是與我們為敵。僅僅是因為他在你身上感覺到父母的氣息了嗎?”

盛鈺搖頭說:“恐怕不止這個原因。”

齊微雨困惑道:“那還有什麼?”

盛鈺揉了揉額角, 說:“遇到不能理解的事情,我一般直接不管對方的行為邏輯,凡事往利益盈損上想。既然他不想與我們為敵, 而是將我們引到他要去的地方,指不定那邊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有辦法做,卻又迫切想做的。”

“那就隻有玩家可以幫他做到……”齊微雨麵色一白,說:“無論是什麼事,神明肯定都沒安好心。你確定要去找唐豆子嗎?”

盛鈺點頭,沉吟一番說:“被擄走的是我弟。幾分鍾前他還救了我。”

“啊?”

齊微雨又張口:“啊……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吧。反正這裏麵黑燈瞎火的,沒準我一個人瞎晃悠還會遇見神明,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過前麵的路已經堵上了,你怎麼找唐豆子?”

盛鈺想了想,平攤開沒有卡牌的那隻手,指尖輕輕一捏,就憑空的捏出了一枚小圓豆。

“憑這個。”

相思子是唐曲承自己挖心髒給挖出來的,因為兩人是互贈相思子的緣故,手上的這一枚理應屬於隱娘。還有屬於唐曲承的那一枚,據說在衍法失敗後就被唐豆子帶走了。

這兩枚相思子即便是遠隔千裏,也能輕易感應到對方的存在。或許這也正是唐豆子說,在盛鈺身上感覺到娘親氣息的緣故。

萬年前唐豆子坑爹坑娘的行為昨天晚上才聽說,現在這個便宜兒子,盛鈺自然不認。

說是這麼說,相思子還是要用的。

閉上眼睛,盛鈺說:“齊小姐,你手中的羅盤能不能暫且先收一下。”

齊微雨說:“當然可以。”

待收起羅盤以後,齊微雨扭捏半晌,說:“那什麼,你不用叫我齊小姐,聽起來怪別扭的。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叫我哈哈哈哈……”

盛鈺眼睛沒睜:“其他人叫你什麼?”

齊微雨憨憨笑了一聲,尷尬撓頭說:“我的姐妹們都叫我精神姐、祖安妹之類的。”

盛鈺說:“……”

齊微雨立即說:“你叫我微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