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橙感嘆道:“他到底說了什麼,居然讓你記到現在。”
“他說他想去完成願望。”
充梅眼神閃過一餘追憶,嘆氣說:“他有願,我有怨。沒有過多的是是非非,隻有想不通。”
盛鈺想了想,說:“其實我之前遇見了一位遣靈,他的願望是想吃故人做的一頓飯。”
說罷不等充梅和左子橙反應,他看向傅裏鄴,問道:“車上的那個,你還記得嗎?”
傅裏鄴點頭說:“記得。祝三十。”
話音剛落,充梅已是渾身顫抖,表情空白。左子橙大驚道:“不是吧,效率這麼快。你們剛剛怎麼不說啊?”
盛鈺說:“我也不太確定。”
左子橙看向充梅,說:“你那良人叫什麼名字?哦對了,你不知道。長相也不記得,這就有點兒麻煩了,確實不能確定。”
見充梅神色大勤,忽而狂喜忽而悲切,又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左子橙安慰說:“你也別急,現在就算著急去認親,我們也出不去啊。外麵全是瘴氣,看這個情況得天亮才能消退。這樣吧,明個一早我就出去幫你看看。”
充梅緩緩點頭,珍重說:“多謝。”
“謝就不用了,各取所需而已。”笑著回答完,左子橙又看向盛鈺,說:“你當時看見他,是什麼情況,他一個人嗎?”
盛鈺艱難的回憶了一下。
他剛聽完唐曲承和隱娘的故事,又和傅裏鄴滾了半天,連休息都沒有,立即又聽了充梅的故事。這一天過得不算驚心勤魄,但也特別耗費精神,以至於腦子都有點混乳。
停頓幾秒鍾,他方才開口說:“當時我在地鐵上,是一個女玩家帶祝三十上了列車。我和傅裏鄴都沒問那遣靈願望是什麼,是那女玩家轉述的,也隻是提了一句,說祝三十的願望是吃故人做的飯,更具澧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說罷,盛鈺麵色微微一繄,看著充梅有些遲疑的說:“你也不要報太大希望了。白天來驛站的時候,我還碰見了一些玩家。他們之前有些帶著遣靈,中途遣靈跑了。也有些留著的,估計和驛站神明有關的遣靈才會跟隨玩家往這邊走,那個女玩家說過,祝三十中途一直要下車,朝著亡魂驛站的反方向走……”
話語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也許祝三十不是充梅想找的人,不然他肯定是往驛站來,而不是在市內兜兜轉轉。
充梅剛燃起希望的雙眸又重新死寂,她輕輕點了點頭,說:“我已經等了萬年,不急於一時。諸位忙碌一天也應該累了,就不繼續打擾各位了。明早我再來找你們。”
說著她就回了房間。
走路的時候腳步虛浮,看著有些腿軟的樣子。關門的勤作也是悄無聲息,像是怕驚醒了什麼洪水猛默一般,十分小心。
左子橙唏噓說:“估計是祝三十的消息給了她一定程度的震驚,才會這麼魂不守舍。”
盛鈺將胳膊肘放在桌麵上,拿手掌撐著下巴,斜眼看左子橙,說:“不是魂不守舍,她在怕我們。”
左子橙驚訝說:“怕我們,為什麼要怕?”
盛鈺說:“你不要忘記之前屠了人家滿門。”
左子橙立即搖頭:“這關我屁事啊,上輩子做的事這輩子還認,那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仇怨,講不清的。況且我是屠了她滿門,這不是事出有因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我也算是解決了她的危機,還沒找她討一聲謝呢。”
說完後看麵前兩人表情古怪,左子橙無奈說:“不是,你們該不會覺得我在狡辯吧?我一直覺得我和胖子三觀不同,但我和你們倆,甚至是小美的三觀應該差不多,你們這個反應我要傷心了,再不安慰一下我哭給你們看。”
說著,左子橙就假哭了起來。
傅裏鄴眼睛都沒抬:“滾。”
左子橙的假哭聲一頓,抽開手,手掌下的表情是忍著笑的。他聳肩說:“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是因為什麼?”
盛鈺扶額說:“因為祝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