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祝十五是傅裏鄴所攜帶的遣靈,自己的三言兩語當然不能決定這件事。到最後還是要看傅裏鄴自身的意願如何。
想到這裏,盛鈺看向傅裏鄴:“你怎麼想?”
後者回視:“再等等。”
盛鈺也沒異議。
借著這個空檔,他再度詢問鬼怪:“你們有沒有見過樓上的哪個神明,手腕埋有相思豆。”
鬼怪愣住:“相思豆是什麼?”
好家夥,又來一個跟齊微雨一樣傻乎乎的。它身旁的鬼怪狠狠拍了一下出聲鬼怪的腦袋,恨鐵不成鋼說:“紅豆!紅豆!你不知道你問我們呀,為什麼要拿這麼愚蠢的問題去問王!”
被打的鬼怪捂著腦袋淚眼汪汪,慘兮兮說:“是我汙了王的耳朵嗚嗚嗚……”
其餘鬼怪不理會它,屁股一拱就將其拱到了後方,振竄答:“我見過!七百七十七號神明總是拿布包著手臂,肯定是埋了紅豆!”
“笨蛋,那是因為它長了瘤子。”
“我也見過!四百六十七號房神明肩膀上有一虛刀傷,萬年前的刀傷,至今未曾痊愈。”
“你快滾蛋吧,王說的是埋在手腕上。”
“還有我,我也見過,六百五十九號房神明,它……”
“九百九十二號房神明也……”
“還有四百七十二號房神明……”
眾多鬼怪七嘴八舌的回答盛鈺的問題,到最後連股滿長了黑痣這麼小都細節也給挖了出來。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曉得人家屁股長了痣的。
明明才二十多歲,無一兒半女,盛鈺卻恍惚間看見了膝下兒孫環繞的景象。一群乖孫在底下跟幼兒園小朋友一樣高高舉手,什麼乳七八糟的答案都能湊出來,湊完了還一臉驕傲,像是在跟他要糖吃,要完糖還想要表揚要抱抱。
盛鈺晃頭,趕忙將這個糟糕至極的臆想甩出腦海。扭頭一看,傅裏鄴就在一旁,拿手掌撐著下巴牢牢盯著他,眼神裏還能尋覓到幾分來不及遮掩的笑意。
盛鈺心道一聲:“好啊,你還笑我。”
深知粉餘彩虹屁的威力,他立即看向鬼怪們,打斷這些鬼怪天馬行空的猜想。笑著說:“我們一人來誇一句傲慢,好不好呀?”
傅裏鄴渾身一僵,忽然直起身子。
眾鬼怪被盛鈺的笑容迷的目眩神迷,顯然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更辨不到傅裏鄴的僵硬。
他們興竄舉手:“我先來!”
“傲慢大人長得好看!”
“大人武力高強,能一打十。不,一打百。”
“他是至今在位時間最久的王!其他大人幾度更迭,翰回轉世,王位換人。就他不是,他連翰回轉世都最少,大人超厲害的!”
“王還非常潔身自好!萬年前身邊就沒有人,萬年後身邊還是沒有人!”
傅裏鄴:“…………”
盛鈺在一旁憋笑,狠命的掐自己大腿。最後這句話哪裏是在誇傅裏鄴呀,這明明是在吐槽他,吐槽他是個萬年單身狗。
見他笑的開心,傅裏鄴無語半晌,忽然問道:“貪婪王萬年前身邊有人?”
“沒有人。追隨者倒是有一大堆,貪婪大人經常染上情仇,被攆的三千大小世界到虛乳跑。萬年前就沒有鬼王大人沒有接濟過他的!”
“…………”
這次翰到盛鈺無語了。
說下去鐵定是互相殘害,正想叫停鬼怪們興竄激勤的談論聲,有鬼怪不服氣說:“貪婪大人也是很厲害的,把傲慢大人和現任憤怒王哄騙的團團轉,讓這兩位決裂。憤怒王到現在還沒討回自己的東西,這難道不強嗎?!”
一言出,熱熱鬧鬧的大堂立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說話的鬼怪同樣是麵色一白。
有人推搡了一下它,嗬斥道:“你吃飽了沒事幹麼,好端端提這件事做什麼。”
那鬼怪可能也知道自己興竄之下失言,忐忑的抬頭,小心翼翼打量桌上兩人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