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高的人穿這一身就特別帥, 剛剛遠遠的走過來, 盛鈺險些以為是男模在走秀臺。
他說:“你不熱嗎?”
傅裏鄴說:“還行。”
盛鈺又說:“這一身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傅裏鄴輕輕點頭:“嗯。”
車輛顛簸之間,盛鈺就沒有再說這件事。他看向跟隨傅裏鄴上地鐵的持傘人。
那也是一個妙齡女子,臉色慘白眼神呆滯,眼尾高高吊起, 從麵相上來看, 生前也許是性子十分張揚隨性的女人。然而現在卻和所有遣靈一般,她看上去很是呆滯麻木。
盛鈺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遣靈愣愣答:“奴家祝十五。”
齊微雨忽然‘嗯’了一聲, 驚道:“我帶的遣靈叫祝三十。該不會你就是他的故人吧?”
有了齊微雨這一聲, 盛鈺皺眉仔細看了眼,這兩個遣靈五官還真有點像。特別是眉眼那一部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種眉眼放在女人身上, 就是張揚艷麗,放在男人身上,就是英氣逼人。再問‘死於何’時,兩個遣靈的回答竟然出奇一致。
皆是:死於萬年前鬼王大戰,九十六號房神明之手。
“他們會不會是姐弟?一個叫十五,一個叫三十。那豈不是還有祝一二三、十六十七十八?”齊微雨打了個寒顫,看向隱娘:“你該不會也叫祝什麼什麼的吧,你死於什麼?”
隱娘呆滯答:“奴家隱娘,死於萬年前鬼王大戰。葬於此虛,已在此徘徊萬年有餘。”
齊微雨不解說:“為什麼祝十五和祝三十都能準確的說出誰殺了自己。這隻遣靈回答這麼模糊……來的路上我見過其餘的玩家,他們所攜帶的遣靈都是死於那場大戰的。”
盛鈺說:“她是被她郎君殺死。遣願也是想收回贈給她郎君的相思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也許是這個原因,才不計較誰殺了她。”
齊微雨茫然說:“相思豆是啥玩意?”
“紅豆。”說罷,盛鈺又看向祝十五,問道:“你的遣願是什麼?”
祝十五聲音比隱娘還要難聽,後者隻是甜膩,她是甜膩中還帶著一份嘶啞,宛如死前嘶吼過,將嗓子都給扯裂般那種嘶啞。
她啞聲說:“願九十六號房神明接受奴家的致歉。自此了卻前塵,重入翰回。”
這一段說著,在場三人麵色均有不同程度的變化。齊微雨更是捂住耳朵,直白道:“天啊,好難聽的聲音,聽起來都不像是人在說話。”
要是祝十五還活著,肯定得好好找齊微雨的麻煩。但她現在已經死了,留下來的不過是一縷殘魂,因此也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緩了幾秒鍾,齊微雨放下手,滿臉不解說:“九十六號房是神明的名字嗎?這個神明也太牛逼了點,殺死祝十五和祝三十,完了人家祝十五的遣願竟然還是親口向這個劊子手道歉。”
盛鈺說:“也許是驛站的房間號。”
齊微雨驚說:“怎麼可能?驛站不是專門給遣靈入駐的嗎,神明怎麼會住在裏麵?!”
盛鈺沒有回答。
這些事他也不清楚,也沒辦法回答。
列車又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見天色已經隱隱昏暗,齊微雨思考再三,她得找到祝三十口中的‘故人’,讓祝三十吃一頓飽飯。
想了又想,最終她還是決定提前下車。
臨分別前,齊微雨憊憊不舍的看著盛鈺,說:“我還是第一次和明星近距離接髑啊,你比電視上還要好看,好想再待一會呀嗚嗚嗚……”
還沒嗚嗚幾聲呢,齊微雨眼神髑及到盛鈺身後,立即停止假哭。她拽著祝三十就跑,一連跑出了好遠的距離,愣是連頭都沒有回一次。
盛鈺反身一看,就瞧見傅裏鄴坐在原位,冷冰冰的看著齊微雨的背影。
他好笑說:“你是不是嚇她了。好端端一個小姑娘,被嚇一跳,跑起來跟喪屍一樣。”
傅裏鄴收回視線,說:“是她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