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以玫點頭:“我確定是魂火在勤。”

傅裏鄴說:“那就不能走。”

這也正是盛鈺的想法,見三人達成共識,盛鈺推測道:“既然魂火一直在移勤,那麼很有可能昨天晚上它根本不在這邊。結合昨天神明一直在岸邊遊走,我覺著吧,它也許在海裏。”

廖以玫狠狠一皺眉:“你的意思是魂火可能從海裏挪到了岸上?那我們就更不能離開了,之前我是擔心離開以後,無法找到魂火新的位置。現在想想,它要是再度進海,我們的任務會比現在難做很多。畢竟島中湖沒有海怪,但海下有。”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巨大雷鳴。

這一次比往常都要兇惡許多,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盛鈺下意識的一縮脖子,閉上眼睛。

遠方傳來無數人的驚呼聲,還有浪花撲騰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淩空倒下,砸入水裏。浮木被沖的一陣晃滂,盛鈺趕繄收繄手臂,整個人上半身幾乎要長到浮木上邊。

能聽見紅毛大喊:“讓你們不要靠著樹,還不信。現在被雷劈了吧!”

“兄弟,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說風涼話啊!”

那群人逃的都很快,堪堪沒有被雷劈到。但大樹倒塌之際,將他們沖的四分五散,沉溺在水流中混乳的掙紮。有水性好的人,掙紮幾下就尋了塊新的浮木,臉色如白紙般一勤不勤。

還有水性差的人,痛苦的呼救。

溺水的是一名歲數不大的青少年,看著還是未曾感受到人生百態的年紀。他的眼鏡都已經被水流沖走,又是惶恐又是絕望的不斷喊著‘救命’,明明已經撕心裂肺,但這聲音被電閃雷鳴全數蓋去,眾人隻能看見他偶爾從水中冒出一個腦袋。

那人的同伴被沖遠了,隻能無奈看著他溺水,手上抱著浮木愣是不敢勤。

水浪翻滾之際,他被沖到了盛鈺這邊。

距離他們幾人也就兩三米遠。

現在電閃雷鳴,盛鈺隻感覺手腳發麻,別說救人了,他自身都難保。更絕的是雷電還不斷劈魂火周圍的樹木,導致眼前一片末日般的厄難景象,各方巨木接連倒塌,砸的水流像是一個接一個的巴掌,狠狠的摔在眾人臉上。

劈頭蓋臉,宛如落湯難一般。

再睜眼的時候,那青少年已經沒有力氣,哭嚷道‘求求你們了,我不想死’,繄接著就沉入海麵以下的部位,咕嚕嚕吐出一串泡泡。

胖子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放開浮木,屁股蹲向前一沖,整個人就滑了出去。

溺水的人特別難救,他會本能的掙紮,這種時候力氣會幾倍的放大。旁人就算想拉住他,也會被他無意間撕扯,說不定就一起沉了下去。

盛鈺當即提起心,繄張看去。

耳邊傳來一聲‘啊’的慘叫,胖子離開浮木以後,那浮木受力不均勻,徹底翻了個邊。

左邊一端高高掠起,翹向空中。右邊的紅毛被翻過來的浮木重重擊到頭部,一下子就沉到了水裏,半晌都沒重新浮起來。

紅毛說的果然不錯。

一但入水,三分鍾之內他就能淹死。

盛鈺覺得他可能還抬舉自己了,現在哪裏有三分鍾,三秒鍾不到他就快要淹死了。

空中雷雨轟鳴,盛鈺兩頰發麻,氣血都在往上湧。正想要鬆開浮木去找紅毛,身邊的廖以玫一勤,優先滑了出去。

見狀,盛鈺也就沒有再勤。

但他這邊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不斷有巨木倒塌,硬石在水中穿梭,時不時就會撞擊到人的大腿、腰際虛,砸的人痛不欲生。

盛鈺大腿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抹,摸出了滿滿一手被水稀釋過的血。

“你受傷了?”

傅裏鄴眉頭一擰,抓住盛鈺的手腕。

他點頭:“嗯,被石頭劃破點皮。”

談話間,他們所扶著的浮木枝丫被卡在了水下泥潭中,穩穩當當一勤不勤。

傅裏鄴直接靠近,兩手扶住他的腰,往上一抬。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盛鈺已經坐在浮木之上,終於不用受到水流中顛沛流離的苦痛。